沈星和黎曉遙遙地應了一聲，拐進一條小路。

小路的右邊有高高的圍欄圍起來，一個個格子将外面的景色隔成不同景象。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着，打着小松鼠，松鼠有幾隻，一二三四五……”

前面傳來溫柔的聲音，在這溫柔的聲音裡還不時響起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沈星不由感到稀奇，平時走這條小路時都是靜悄悄的。這麼想着，步子便快了一些。

黎曉正聽沈星介紹校園的設施等，忽然聽見前面傳來的聲音，也跟着沈星加快了腳步。

“一，二，三，四，五，”沈星遠遠地看見一個母親抱着孩子，眉眼溫柔，笑着看孩子數數，手還輕輕地搖着。

“不會了，媽媽。”那個母親抱着的孩子臉龐稚嫩，伸出自己的小胖手認真地數數。許是後面不會數了，孩子略帶委屈地告訴媽媽自己遇到的困難。

“五後面是什麼呀？五，六，七，八，九，十，是不是呀？”母親看着孩子，認真而溫柔地教道。

孩子歪頭想了想，又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六，七，八，九，十。嗯，是的，媽媽！”

母親和孩子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沈星頓住了腳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溫馨的畫面，一瞬間感到怅然若失。

曾經，他也和奶奶一起在夜空下數星星，“一，二，三，四，五……”

……

他也曾依偎在奶奶的懷裡，向奶奶撒嬌說要奶奶給他講故事聽……

他也曾……

心中一直不願想起的事情又浮上他的心頭。

是啊，他現在……好像沒有奶奶了……

眼眶似有淚水打轉，但就是倔強地不肯落下。

“怎麼了？”黎曉關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眼淚一下子掉下來。

沈星慌忙背過身，胡亂擦掉眼淚，轉過身，假裝若無其事，朝黎曉笑笑：“沒關系。”

黎曉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隻是沉默地望着沈星，眼神裡是關心。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