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燈好亮，我睡不着的。”林逐星在撒嬌。

“怎麼回事。”應沐辰無奈笑笑，隻好走過去把台燈給關了，四周陷入黑暗，少有的緊張感在蔓延，他喉結滾動，“今天那麼粘人嗎？”

黑夜給了人無盡的想象空間，林逐星往床裡面挪，忍俊不禁：“是嗎？你可能是還沒習慣，我一直都這樣的。”

“沒有吧？”應沐辰坐到床邊，掀開被子，沒再動。

如果說粘人，她絕對算不上。每回他去佛羅倫薩，她忙到腳趾都不沾地，壓根就注意不到他在幹嘛，倒是這兩天，他才體會到了一些些。

這樣也挺好，就是他身體吃不消。

“你進來啊。”林逐星不滿，“坐外面不冷嗎？”

應沐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林逐星要做什麼，怕聽他講故事是假，他笑了笑沒有動，企圖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他說起小時候：“我跟我姐差六歲，小時候她老欺負我，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果然他話還沒說完，林逐星打斷他：“我冷。”

像是螞蟻爬過皮膚帶來的搔癢，心不可避免被撓了一下，低頭看她睫毛微顫，有種說不出的期待感。

“别鬧我。”話做警告，身體卻很誠實鑽進被窩，“等你睡着我就走。”

“不走不行嗎？”林逐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抱住他。

或許說心裡有種沖動，就想看他同她一起堕入黑暗的那種沖動。

應沐辰沒有講話。

本還想再說小時候被應萱欺負的事情，感受到她的觸碰，從胸口至腰腹，一點點蔓延向下，最後停在骨盆處。

“....别鬧了。”沒有再往下，是因為他抓住了她的手，對于這點暗示，成年人都能明白是什麼，他強迫自己抛開這些念頭，“....睡覺吧。”

“你覺得我喊你來，真的是睡不着嗎？”她的聲音在暗寂中像是引誘。

“還是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應該不是吧？”

“所以是你嫌棄我....？”

.......

在她的一句句剝析似的話語中，應沐辰并不知道如何回應。

忽然，林逐星翻了一個身，不再正對他。

“我知道了，所以是你嫌棄我對吧？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拿不準她是生氣還是撒嬌，怕她是真的生氣，應沐辰慌了，“我沒有。”他抱住她，哪還管得了别的，沉聲說：“我是怕你會後悔。”

就像昨天晚上說的那樣，他們認識的時間還太短。如果時間這個概念不存在，人與人用距離來形容，就是應了那句歌詞——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

見她沒有反應，應沐辰擡起頭去看她。誰知才擡起頭，她一下轉身就吻了上來。

有時候身體的反應确實更誠實，下意識回應她，在摸上她的臉的時候，他的心抽了抽，“怎麼還哭了？”

她不講話，應沐辰更是自責，他是見不得任何女孩子在他面前哭的，更不要說是他的女朋友。

“都是我的錯。”他承認，“是我沒有準備好，對不起。”

他沒有說是他覺得她不夠喜歡他，這話說出來總感覺很像是女人才說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明天有什麼小行星要撞上地球，他确信自己要是死了，一定會後悔的。

四周靜到隻有兩個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中還有他們的呼吸。

他低下頭，什麼都不再說，慢慢去親她，将她的嘴唇弄濕，又是耳廓。

……

有種強烈的心髒跳動，直到感到差不多了，才去慢慢幫她脫衣服。

在高中時代，宿舍裡沒少有幾個室友偷偷看那種東西，他也曾好奇看過幾眼，至今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主角們大多看上去都急不可耐，這種時候，慢慢享受不行嗎？

就像是慢到感覺時間都靜止，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

“嗯？”她不滿地看他，在這場愛情遊戲裡，她才是上位者。

他笑笑說：“好像沒有那個。”

她控訴：“你不許這麼掃興！沒關系！”

“安東尼房間有。”

無論如何，這個必須要有，他親親她，“等我，我去拿。”

他翻身下床，林逐星在黑暗裡看着他背影，有一種計謀得逞的高興，還有一種對即将到來的事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