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裡覺得不對,她卻沒有其他的表現,除了偶爾粘人,偶爾又很獨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樣子,應沐辰覺得大概是自己對愛情的信心不高,才會有這種想法。
從七歲那年見識過父母的吵架,到後頭他們的大打出手而離婚,他跟應萱被判給應成,經曆過後媽争家産那些爛事,他好像是過早看透了愛情。
直到遇到了她,有想要認識的沖動,他也相信自己并不是一個随便的人。
早上八點起床,八點半大部隊出發去畫展。
一切和從前都沒有什麼兩樣,投入到專注模式的林逐星,很難會注意到周遭人的情緒。
畫展的第一天,需要她全程在展,多米尼克在意大利的影響力不小,有不少人沖着他的名頭來目睹一眼他得力愛徒的著作。
同第一次在巴黎時見到的那次畫展不同,這一回,人很多。
看着她在畫展上與人侃侃而談,應沐辰獨自欣賞她的作品。楚晗和威廉在剪裁儀式之後就跑了,一個人倒是樂得輕松。
看到她琢磨了一晚上寫出的前言印在牆上,有一句話是愛與希望同在,應沐辰笑了,想到那時候因為想前言琢磨的愁眉苦臉的她,到現在與人閃閃發光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很喜歡她現在這種自信。
突然,身後有人用中文對他說:“你好,又見面了,你是一個人來看展的嗎?”
應沐辰回過頭,是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生。
“……你…?”
“那天在去羅馬的火車。”女生說,“你幫我拿了行李,我錢包被偷了,你給了我五十歐。”
應沐辰想起來了,那天她還跟他要過聯系方式,他拒絕了,在這裡還能遇到,屬實有點意外。
“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沒事。”女生微微一愣,笑道,“就是在這裡碰到你覺得很湊巧,那天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流落街頭了。”
“沒事,舉手之勞。”應沐辰點點頭,目光放回畫展上。
跟陌生人一塊,這是他隔絕聊天的信号。
女生顯然不懂,看他似乎對畫展很感興趣,忍不住問:“你平常喜歡逛展嗎?”
她無意間走進這場免費展覽,在逛展的中途看到他一直沒敢打招呼,直到看到一副名為《call me》的作品上有酷似他的側影,才敢以此來找他。
他卻點頭說:“今天陪女朋友來的。”
“女朋友?”
所以他有女朋友了?
應沐辰沒有多說,隻是一句:“這些都是她的作品。”
女生懂了,怪不得會在這裡看到他,她沒再多說,隻誇贊道:“你女朋友挺厲害的。”
“嗯。”應沐辰也沒多說什麼。
這場短暫的交談,到此結束,女生轉身離開,餘光處看到她卻朝自己走來。
這是一整個上午,她頭回來找他。
“餓了嗎?”帶入自己是被需要的角色,一開口,應沐辰發現自己還真像楚晗所說的像個“田螺姑娘”。
她搖頭,問:“剛剛那個人是誰?”
同樣為東方人的面孔,在一群老外中是很紮眼的存在。
他說:“不認識。”
“我看她跟你說了好久的話。”
“我跟她說我有女朋友了。”應沐辰笑了,才發現她過來找他的原因是因為有女生跟他說話,别說,還挺受用。
中午休息時間,所有的工作人員一塊吃飯,他沒什麼機會跟她單獨在一起。
到下午還是維持上午的模樣,唯一的區别就是下午的人流量明顯比上午要多。直到晚上九點多展廳關門,兩人步行回家,才有那麼僅有的一點私人空間。
走在路上,應沐辰跟林逐星解釋上午的女生:“今天的那個女生,上次我回羅馬的時候遇到過她,她說錢包被人偷了,我給了她一點錢。”
“知道了。”林逐星笑,“我又沒問你什麼。”
“怕你多想。”
“我今天都忙到要起飛了,根本沒有功夫想别的。”
兩人牽手走在路上,好似再平常不過的小情侶,聊着講不完的話。
突然林逐星意識到不對,扭頭看他:“所以她跟你要聯系方式了是不是?”
還是以要還他錢為借口,好約着下一次再見面,這類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