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危險之後,安斐冷匆匆披上了衣物,此刻的他也來不及整理它,滿心滿眼都是面前這位受驚了的小姐:“您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您受到一絲傷害。”
他垂下眸子,天藍的眼睛浸着大海一般的深情,他低頭摸了摸梅格桑柔軟的長發,以示安慰。
溫楚楚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自我懷疑中走出來,她擡頭,就撞見安斐冷深邃美麗的藍色瞳孔。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柔情與一絲安慰的笑意,讓楚楚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她垂下眼睫,就看見騎士淩亂的衣衫下,性感的喉結,骨骼分明的鎖骨,再往下,是被熱水燙紅的皮膚。
野狼來的突然,他可能還來不及擦幹淨身上的水,就匆匆從浴缸中起身。她還能看到他脖頸間未幹的水滴,慢慢、慢慢地順着鎖骨滑下來,最後落入衣領中,很快消失不見了。
由于離得近,她清晰地聞到他的信息素味道,是平和的,安靜的葡萄酒味,就像在金色暖陽下安睡的飽滿葡萄一般,散發着甜香。
這種清甜的果香舒緩安靜,很好地安撫了楚楚受到驚吓的神經。
“好,好香…”她不受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您說什麼?”安斐冷望着楚楚眼中的情難自已,微微附身聽她說話。
楚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才因為恐懼,不知不覺中退到了門口,後背緊貼着木門,而身前,高大英俊的騎士一邊握着她的手,一邊輕撫着她的長發。
他颀長健碩的身形将嬌小的她圈在木門上,讓楚楚不得不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這樣英勇貼心的騎士,讓她很有安全感,但是某一瞬間,他卻是那麼可怕,楚楚疑惑了,她再次認真地盯着對方的眼睛。
隻看到湖藍色眼眸中的謙和、安然與純粹。
“您沒受傷吧?”
“沒有,隻是……”騎士輕松地笑了笑,他頓了頓,英氣的眉間露出一絲苦惱。
楚楚擡頭,眼中帶着一絲擔憂與不解:“嗯?”
安斐冷握着她的手将其帶至胸前,頗難為情地說:“您能幫我看看,這新款的服飾,這樣穿對嗎?”
“哦……”楚楚期期艾艾地将目光重新移到騎士先生的胸前。
剛才她隻是粗略地瞟了一眼,畢竟在這種危機情況下,偷看别人難免顯得有些趁人之危,但現在,對方主動邀請,楚楚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賞一下美男出浴圖了。
“我想,這裡應該這樣折過去,再扣上扣子。”楚楚踮起腳尖,擡手幫他整理了淩亂的衣襟,再小心地扣上最上面的一顆扣子。
很快,他沾着水汽的精緻鎖骨,修長的脖頸被衣物包裹住,那種似有若無的勾人情調,一下子就被一本正經所替代。
她走到浴桶邊,拿起挂在架子上還來不及穿的紅色披風,踮起腳尖給他套上:“最後再披上這件就可以了。”
剛才還勇猛無比的騎士,現在就像一隻乖順的大狗狗,任憑主人如何□□。他甚至微微俯身,來迎合楚楚的身高:“謝謝,您真細心。”
楚楚退了幾步看了看,所有衣物穿戴好之後的安斐冷煥然一新。嶄新的白色襯衣紮進褲子裡,顯得他整個人挺拔修長,鑲黃邊的大紅披風在晚風中飄揚,讓他看起來英姿飒爽。
這是她偏愛的,英俊挺拔的騎士模樣。溫楚楚在心裡贊歎了好幾遍,美男,就是秀色可餐。他光站在這兒,什麼也不做,就夠她消化好幾天了。
安斐冷再次對她表示了感謝,他從舊外衣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虔誠地遞給楚楚,他抿了抿唇,說:“我沒有什麼可報答您的,這是我為您做的。”
楚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打開盒子和裡面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一陣草藥的芬芳撲鼻而來,玻璃瓶裡裝着淡綠色半透明的藥膏。
是處理軟組織挫傷的藥膏,還是很貴的那種。
“都是因為我,您才有了這麼多麻煩,我十分抱歉。”安斐冷的眼中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楚楚聽了太多這樣的話,對騎士先生的客氣十分奇怪。
讓他暫住在家裡,她的确花費了不少錢,但是在做家務方面,他也幫了不少忙。更何況,他現在還幫她除去了危險的野獸。
從野外撿回來一個會做家務,能看家護院的美男保镖,好像沒什麼吃虧的。
“您不用總是将抱歉挂在嘴邊,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當然,如果那個人長了一張俊美無俦的帥臉,她肯定更願意救。
“更何況,等您治好病以後,就會離開的。您的暫時到來,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麼困擾。”
“您能夠為我買藥,我很感動,因為我的确很需要這個。不過,這買藥的錢,您是從哪裡來的?”
楚楚記得,騎士先生現在好像身無分文吧,他是怎麼買到這麼昂貴的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