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來機場做?開飛機嗎??”
…
vip貴賓室裡,顧行馳一臉麻木的喝着銀耳湯,邊上白玉京端了一盤子點心過來,往他嘴裡塞了個最喜歡的乳酪奶糕。
“吃巧克力嗎?”
男人悠悠達達地從外面逛回來,手裡還拿着兩闆巧克力。顧行馳看了一眼,是個牌子貨,不算便宜,不由譏諷出聲:“你這不是挺有錢的嗎,還要我給你買機票。”
男人聳了下肩:“櫃台小姑娘送的。”
顧行馳噎了下。
平心而論,男人長得很不錯,是那種八九十年代TVB導演最鐘愛的混血濃顔帥哥款式,眉眼立體深邃,又成日勾着個吊兒郎當的笑,别說兩闆巧克力,就是給他開家巧克力工廠估計也會有一把富婆樂意。
顧行馳翻了個白眼,歪頭叼走白玉京送到嘴邊的點心。
男人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兩個的互動,目光裡有種探究的味道。
“如果你隻是想看我們的恩愛日常,我會取消你的機票,留你在這看個夠。”顧行馳抽過紙巾擦了擦嘴巴,冷淡說道。
男人笑了下,指了指白玉京:“我不是在看你們,或者說,我主要是在看他。”
顧行馳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你們以前認識。”
是個陳述句,他早該感覺到的。
男人還是笑:“我想不起來了,隻不過覺得他很眼熟。”
想不起來了?
顧行馳目光在男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他一開始以為男人會是白玉京失憶前的某筆孽債,但現在看來好像是同一批的苦主。但同白玉京相比,男人可沒有仙人般雪白的長發和眼珠,至多隻是個裝腔作勢的Bking男。
不過男人對白玉京似乎也不是很上心,隻看了片刻就移開了目光,拉開椅子自顧自在顧行馳對面坐下:“候機還有一個小時,我上機要補覺,所以有什麼想問的你現在問。”
想問的問題有很多,顧行馳思索幾秒,開口:
“第一你的名字身份、出現在這的目的,以及你口中的使徒是什麼;第二幫助我們在你的計劃中嗎,和那些使徒有關嗎,你可以從中得到什麼好處;第三為什麼要飛往廣東。”
男人笑起來,一方面覺得顧行馳得寸進尺,一方面覺得他很有意思,遞進式和誘導式的問話,很主動也很有技巧的方法,能從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并大緻了解對面人是怎樣的性格。
不過就是稍微有點招人嫌。
他懶得和小孩計較,慢悠悠道:“我叫陸不識,身份嗎……因為沒能繼承到李師傅修油煙機的衣缽,所以勉強做個掮客,替老闆們跑跑腿。”
“出現在這的目的,來給這裡的一位富家大戶送壽禮。”
顧行馳聞言立刻追問:“一盆太歲?”
陸不識點了下頭,又揚下巴示意:“你老婆不應該早就知道嗎?車上那肉味熏得我想吐,他又不是沒鼻子。”
顧行馳不理會這句,讓他别磨蹭繼續說。
“之所以知道他們是使徒是因為我曾經見過這群人,他們大概是某個教會的信徒,至于幫助你們……”
陸不識摩挲着下巴思考了好一會:“我個人更傾向于是我日行一善,你知道的,做我們這行的都短命咯,做點好事積點福氣咯。”
他說話不急不緩姿态随意自然,顯然很熟悉這種問話的節奏與走向,對顧行馳的誘導和咄咄逼人也可以做到毫不在意,油嘴滑舌滴水不漏。
顧行馳知道對方嘴裡實話不多,眼皮都懶得擡一下:“為什麼要去廣東?”
陸不識一下笑了,是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從兜裡掏出一張舊報紙,推到顧行馳面前。
報紙是廣東某村鎮的農村信息報,時間是2000年秋天,封面新聞大字加粗,寫的是某村村民在自家地裡挖出來一塊将近20公斤的大紅球,這東西看起來有一半木樁那麼大,摸上去就像是煮熟的牛皮筋一樣富有彈性,表面布滿了類似于血管的突起。後來送到中醫藥大學鑒定,确認這東西就是俗稱為太歲的肉靈芝。
新聞還配了照片,是村民抱着太歲的合影。
顧行馳看着那張照片,第一眼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像素問題,那村民雖然在笑着,但笑容非常詭異,唇角扯起的弧度很僵硬。
陸不識這時也插話:“合影第二天這老頭就死了,被這顆太歲砸死的,整個腦袋都碎了,臉皮黏在太歲上剝都剝不下來。”
顧行馳臉色微微變化,他又盯着合影看了一會,掏出手機準備搜索一下這則新聞的撰寫記者,卻被陸不識晃着手制止:“不要把事情想得這麼容易,這件事的當事人,你現在一個都聯系不到。”
顧行馳擡眼:“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死了。”
陸不識平聲說:“這張照片可是絕版,凡是和這顆太歲扯上關系的人,全都死在了那個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