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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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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最大的六道骸情緒穩定地把你放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知道你沒有痛覺神經,也知道你下手沒輕沒重,六道骸歎了口氣,沒有管自己隐隐作痛的下巴和耳朵。六道骸彎下腰,溫熱的手托着你的腳踝,他耐心細緻地擦拭你腳上的血污。

城島犬和柿本千種也靠了過來。

擦去腳上泛黑的血污後,你腳上被鋒利石塊割傷的血痕清晰可見,有幾道甚至深到見骨。

城島犬不自覺捂住眼睛,耳朵警覺地豎起,透過指縫中的空隙,他盯着你可怖的傷口。

“會感染。”柿本千種遲疑道,但如果是你的話,似乎并不一定。

六道骸眸色幽深,他從口袋裡拿出藏着的繃帶和藥水。藥水細緻塗上你入骨的傷痕,你看到小鳳梨認真替你上藥、纏繃帶,他的手法異常娴熟。

“傷得還真是嚴重呢。”包紮完傷口,六道骸眸光幽幽地盯着他纏好的繃帶,指尖輕輕摩挲着你的傷痕,稚嫩純良的臉上,你無法再像第一次那樣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這都是那群混蛋的錯!!”城島犬情緒激動,他現在無法對自己遭遇的一切徹底冷靜理智下來。一拳狠狠敲擊在石塊,石塊瞬間碎裂,城島犬暴躁地在原地轉圈圈,耳朵始終保持警惕豎起,你看到他張開嘴時,唇齒間若隐若現的鋒利尖牙。

“犬,冷靜點。”柿本千種單手按住暴躁的城島犬,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淡,“現在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我們逃出來了,犬。”柿本千種又重複了一遍。那種噩夢般的生活,他們再也不會度過了。

争吵聲勉強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擡起頭,恰好看到金毛小狗在說了一大筐話後,在原地暴躁地轉圈圈。小金毛的頭發亂糟糟的,像隻可憐兮兮的流浪犬。

你一直想養條狗,所以下意識地,你朝他伸出手。

三個人都看到了你的動作,瞬間,他們都不說話了。柿本千種下意識擡了擡眼鏡,他偏頭看向城島犬,後者不知為何瞬間漲紅了臉。

“她她她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招狗的動作。”柿本千種面無表情地回答,“犬,被當狗了呢。”

六道骸微妙贊同。

“!!!!!”城島犬紅着耳根,他不敢直視你的眼睛,城島犬聰明地朝柿本千種生氣來轉移注意力,“白癡小柿才是狗啊!!!”

柿本千種:“犬,你不會以為你的這種做法很聰明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

柿本千種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隐約還透着一股淡淡的嘲諷,“因為,犬是笨蛋。”

“混蛋小柿!!”

餘光發現你還伸着手,城島犬心慌地不敢看你。你目光異常專注,城島犬完全承受不住你的視線,像餓了好幾頓後突然看到眼前盛滿美食,城島犬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

思緒回籠,你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眼前的是人,大腦還在僵直,你遲鈍地收回手,下一秒,掌心貼上溫熱,你擡頭看去,小金毛正眼神躲閃地蹲在你面前,下巴像是牢牢釘在你掌心一般,他避開你的視線,城島犬有些自暴自棄道,他兇巴巴地開口:“這樣就可以了吧。”

隻是因為你是骸大人需要利用的重要存在,他才會勉為其難滿足你的要求而已。才不是因為看到你失落地收回了視線!!

旁邊的柿本千種語氣幽幽:“包括做狗嗎?”

城島犬瞬間炸毛。

六道骸靜靜看着他們打鬧,捉摸不透的目光落在你身上,看到你舒展的眉頭,六道骸古怪笑了兩聲,“哦呀,原來是喜歡狗嗎?”

你聽不懂他們的歡笑打鬧,自顧自縮在自己安逸的小角落,你順從心意往後倒去。

六道骸又一次接住了你。

明媚的藍天飛過幾隻鳥雀,潺潺的溪流聲蹦跳着幾隻鮮活的野生小魚,你聽着林間窸窸窣窣的蟲鳴聲,莫名的睡意襲來,你掙紮着閉上眼睛。

幾息之間,你熟睡過去。

“她睡着了。”柿本千種停下了和城島犬打鬧的動靜,兩個人不約而同放輕動作,他們小心翼翼走到你身邊。

“骸大人,她是睡着了嗎?”

“差不多吧。”六道骸懶洋洋抱着你,手指輕輕勾着你垂落的發絲,他輕哼一聲。

能自主休息,說明情況還沒有差到那種地步。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徹底熟睡後,六道骸這才俯身抱起你,他動作幅度不大,陷入香甜睡眠的你完全沒有被驚醒。六道骸緩緩走在前面,“以後,不要讓她一個人單獨行動。”

永遠不要低估人性之惡。

“是,骸大人。”城島犬和柿本千種異口同聲。既然是骸大人的命令,他們會好好貫徹到底。

再次醒來,你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你條件反射檢查自己的身體。

——手腳沒有鎖鍊,身體沒有被切割,手臂上也沒有奇怪的注射孔,房間也不是死白死白的監獄房……

你自由地躺在溫馨小窩,窗外星光閃閃,微涼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入房間,你依稀能辨清房間的布局。緩慢起身,你摸索着打開燈。

床邊擺放着幹淨整潔的衣服,你神色莫名地盯着它。在房間裡摸索了番,你又找到了浴室。遲疑片刻,你拿起新衣服。

來到異世的不知道多少天,你第一次舒服安心地泡了個澡。

你換好幹淨的衣服,踩着毛茸茸的拖鞋,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背後,你懶得打理,站在窗前,你惬意地眯起眼睛,夜風涼涼地吹拂着你,你忽然有了股自己真切活在這個世上的感覺。

“醒了?”

門被打開,柿本千種靠着門,指骨曲起,他輕輕敲了兩下門框,你看過去,他的眼鏡在光下反着光,一時之間,你竟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骸大人做好了晚飯。”

注意到你臉上茫然的表情,柿本千種停頓一秒,他看到了你潮濕的頭發。指尖微頓,柿本千種走進房間。

“沒有找到吹風機嗎?”

“……抱歉,忘記你聽不懂了。”

你靜靜看了柿本千種幾秒。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你撇了撇嘴,你繼續趴在窗台吹冷風。

柿本千種顯然比你更熟悉這個房間的布局,拿着吹風機走到你身後,他按下開關,呼呼熱風和喧嚣吵鬧的聲音瞬間引起你的注意,你警覺地回頭。

看到你的反應,柿本千種不明顯地笑了下,溫熱的指尖撩入你的發間,他語調平緩,“頭發不吹幹,小心着涼。”

你感覺自己的頭發正不斷被人撩起,他手法生疏地替你吹發,呼呼熱水暖得你昏昏欲睡,頭抵着冰涼的牆,下一秒,有人托住了你的腦袋,你扭過頭,柿本千種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見你看過來,藍黑色的眼眸微動,他垂眸,無機質的眼瞳倒影着你紅撲撲的臉蛋,柿本千種緩慢眨了下眼。

……

過了好久,柿本千種終于放下吹風機,他拿起一旁的梳子耐心替你梳理頭發,确認你的每一根發絲都滑順後,柿本千種這才收起手。

“好了,去吃飯吧。”

柿本千種幹脆牽起你的手,他帶着你穿過破舊的走廊。你默默觀察着周邊環境,你意外發現,除了你的房間,這裡的其他地方都是破破爛爛的布局。

忽然,柿本千種停下腳步。

“到了。”

城島犬和六道骸等在桌前,看到你們,城島犬不滿地大聲叫嚷,“來的太慢了啊——!!”

你沒有理會小金毛的大叫,你的注意力完全被濃郁的飯香吸引。無意識咽了咽口水,你下意識看向小鳳梨,後者擡頭望你,嘴角笑意溫和。

你好像明白了什麼。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城島犬:“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菜色诶。”

柿本千種:“因為這不是我們國家的家常菜。”

“kufufu…答對了呢。”六道骸漫不經心回答着他們的話,“是新的菜系,味道還不錯。”

……

你很清楚,這是你國家的菜系。沉寂的心髒好像破開一道裂縫,世界的屏障也在這一刻碎開一角,你隐約窺探到了真實。

“mu-ku-ro。”你輕聲念着他的名字,嘴角僵硬扯起一抹笑容,你很開心。自穿越以來,你第一次真情實意地露出笑容,“mu-ku-ro——”

尾調上揚,你猛撲到小鳳梨的懷裡,腦袋使勁蹭着他,你力道重得差點讓六道骸連人帶椅子掀翻。

你一遍又一遍念着小鳳梨的名字,六道骸也一遍又一遍回應着你。

你決定今天原諒這個垃圾世界。

六道骸低頭看你。你灰藍色的眼睛充盈着歡快,彌漫在你眉眼間的恨意與痛苦消失,你像一個真真正正的小孩,燦爛向上。六道骸忽然發現,比起被恨意填滿的你,他還是覺得這幅模樣的你更順眼些。

城島犬和柿本千種在旁邊看着你們。

“快來吃飯啦。”

“飯要涼了。”

六道骸一下一下摸着你的腦袋,見你情緒逐漸平緩,他松開了手。

“吃飯吧。”

菜的味道和真正的味道相差很遠,你緩慢又珍惜地咀嚼着,熟悉的菜品讓你濕了眼眶,你忽然想家了,想那個被你遺忘的、也再也回不去的家。

“她很喜歡這個菜嗎?”城島犬小聲不敢打擾你,他吃着菜,城島犬自信開口,“我也可以學着做啊。”

“犬,東施效颦。”

“東施效颦?那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學到成語部分了?!!”

“是犬太笨。”

“我才不笨!!我已經會說一兩句簡單的日用單詞了!!”

……

“六道骸。”

在你陷入更深層的絕望之中,小鳳梨喚醒了你,你遲鈍地擡頭,濕潤的灰藍眼眸泛着陰郁幽冷的潮濕,濃密的黑色長發散亂鋪在你肩膀,淺淡的紅唇泛着蠱惑的光澤,你像蛛絲一樣牢牢黏住他的視線。

你直直望着他,在你全然的注視下,六道骸險些忘記他想要和你說什麼。

“六道骸,我的名字。”

聽小鳳梨說到一半,你忽然意識到不對,“你說的是中文?!!”

六道骸歪了歪腦袋,他一字一句緩慢念道:“你…的…名字?”

“……今春也。”你同樣一字一頓緩慢念道:“六道骸?”

六道骸點了點頭,他學着你,你聽到六道骸叫了你的名字,“今…春…也……”

六道骸他們也是意大利人,逃出來後,他們更喜歡說意語。優雅浪漫的意語像是情人間動人的呢喃,你很喜歡六道骸輕慢随意地說着意語。不過和你對話的時候,他們會自然切換成你一知半解的日語和你熟悉的中文。

“春也春也春也——”

一知道你的名字,城島犬就特别喜歡大氣不帶喘地連續叫你名字,“看本大爺又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第二天一早,精神旺盛的城島犬興奮地拉着柿本千種探索城市去了,柿本千種稱之為是犬的原始标記,瞬間,兩個人再次打作一團。昨晚沒睡好的你沒有興趣參與男孩子們之間幼稚的戰鬥,你慢吞吞抱着犬帶回來的零食,然後悄悄躲進自己陰暗的房間裡裝蘑菇。

“是最新出行的遊戲機嗷嗷!!”城島犬興奮地想要拉起僞裝陰暗蘑菇的你,他每天的精神都很旺盛,你忽然又不想養狗了。

興奮的城島犬坐在地毯上,“我們來一起玩吧。”

“不想。”你任由城島犬拉着你的手,拉高被子,你整個人縮在被窩裡。逃出來後,你飽滿的精神像是洩氣的皮球,軟塌塌的你拒絕外界的一切。

——不過還活着的時候你就特别喜歡窩在被窩裡。

“今天也不想玩啊。”城島犬有些失望,随手把自己期待了許久的遊戲機丢在一旁,他趴在你床邊,拉着你的手,城島犬無意識捏着你的指關節,“笨蛋春也,你最近很奇怪啊。”

城島犬一直在你耳邊叽叽喳喳,你煩悶地躲在被窩裡。城島犬沒怎麼用力地抓着你的手,所以你很輕易就能從他掌心抽離。煩躁地用力拍打他一下,你不想理會精力旺盛的犬。

最近你一直處于失眠狀态,身體不見疲态,但你的精神卻日漸煩躁。内心的毀壞欲和謾罵欲與日俱增,你一直在忍耐。

城島犬盯着被你打過的地方,他的臉詭異紅了起來。身體被改造過,城島犬的五感異常敏銳,尤其是嗅覺。

敏銳的鼻子嗅着你揮過來時帶動的香氣,蠱惑的味道勾得他磨着尖牙,城島犬立馬炸毛地站了起來。想要伸出的手猶豫停在半空,内心糾結了半天,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打擾你。

小心翼翼把你的手塞入被窩,城島犬靜靜注視了你半天,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慢起身。

“那我先走了啊。”離開前,城島犬把你房間的垃圾帶了出去。

躲在被窩裡,你聽到關門的聲音,等待一會,确認城島犬離開後,你慢吞吞探出腦袋。空蕩蕩的房間一個人也沒有,你安靜躺在床上,單調地眨着眼睛,你不知道在想什麼。

……

你的精神狀态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越來越差了。六道骸、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最近也很忙,你難得見到他們三個人的身影。

緩慢從被窩裡爬出,你感覺自己的軀體愈發僵硬遲緩,慢吞吞走到洗手間,你緩慢擡起頭。鏡子裡,七八歲的小女孩面無表情盯着你,精緻蒼白的面容好似櫥窗裡的娃娃,眼珠僵硬地轉動,你感覺自己好像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整宿整宿地被噩夢侵擾,你又開始不睡覺了。仗着絕對健康讓你的身體第二天自動清除負面狀态,你愈發地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隻可惜身體不需要,但你的精神似乎不能就這樣敷衍對待。

——長期不睡覺,你的精神狀态越來越糟糕了。

拖着沉重的軀殼,你重新躺回床上,睜着眼睛,你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你嘗試入睡。很快,沉緩的呼吸在房間内響起,睡夢中,惹人心煩的噩夢再次驚擾你。

……

白色怪物,血污,殘肢,瘋掉的你,組成一個又一個詭怖惡心的噩夢。

肮髒扭曲的白色怪物化作死屍,冰冷布滿血污的屍體又從熊熊地獄業火中爬出找你,你被無數死亡包裹。所有罪孽之人都試圖把你拉入堕落的深淵。

……

你站在殘肢頂端,手持冷冰冰的槍支,你獵殺怪物,于是,怪物們化作真實醜陋的、和你擁有同樣生命重量的人……

——你殺死了人。

你根本不怕不些,至始至終,真正對你的有陰影的,一直都是你親自動手的瞬間,生命在你掌心消散。

你以為你忘記了,但強烈的道德感總會在不知名的角落裡拉扯着你,明明不是你的錯,偏你道德感最高,于是,所有的罪惡一蜂窩地湧上你。

疼痛無法讓你從煩躁中得到片刻消減,因為你根本再也不會感到疼痛。血肉的折磨也無法讓你得到絲毫慰藉,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得到解脫。

耳邊一直有模糊不清的呓語在蠱惑你。

——沉淪吧堕落吧下墜吧,不要抵抗不要掙紮不要拒絕,讓一切都徹底扭曲吧

你盯着肮髒惡心的殘肢,夢中的人臉扭曲模糊,他們瘋狂朝你伸出罪惡血污的手,企圖把你墜入無邊的地獄。你冷漠精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灰藍色的眼裡閃着無機質的光,濃郁的惡意覆滿你的心髒,你閉上眼睛,你終于知道,伴随着■■一起的,是■■對你的扭曲。

■■讓人對你扭曲,又讓你因■■而扭曲。

……

那個該死的、自稱神明的、灑水機都掃不幹淨祂身上惡意的賤人!!

可你無法掙脫痛苦,你被迫沉淪。你崩潰扭曲嘶吼,無人聽到你的求救,就像昏暗無光的地下室,你冷冰冰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沒有人會來救你。

“哦呀哦呀,就是這群東西嗎?”

忽然,你扭曲的噩夢中出現一道扭曲的光圈,你掙紮着擡頭,小小的鳳梨頭從光圈中走了出來,他步調優雅散漫,六道骸瞬移到你面前,他擡手抱起你,紅色的眼珠将你完全籠罩。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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