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自毀承諾摻和我的生活,甚至敢在廣陵王府動用府兵強制拘押本王侍從。你這行為可不敢暴露人前。"
“郭歡,喝下避子湯。我們和離!你和離之後,還能尋找到兩情相悅的人生眷侶。”
“我可以補償你一座園林府邸,你不用回郭府受人閑氣,你另結伴侶前給你贍養費。”
李純目光堅定,神情堅決。直視忿忿不平的郭歡。
“李純你永遠不明白我是多麼愛你啊!我可以為你生,可以為你死啊!"
“你為什麼就能對我冷酷無情視而不見啊!你對我好無情。李純你對我無情無義,你不怕遭報應!”
郭歡突然慘烈大笑起來,好像絕望之後的瘋狂,把所有靠近的人都要摧毀。
“你已經有報應了啦!你和我一樣一樣的。你愛的人永遠不知道你愛她,反而因為你爺爺害死她父親恨你不死啊!”
“是啊,她恨死了你,因為你她被你爺爺販賣到淮西經曆妓女生活,又被屠戳,差點兒活埋萬人坑。九死一生逃兵災逃回來,卻與唯一的親人生離死别了啊!’’
“她現在已經和她傾心相愛的人結婚生子,恩愛同心了啊!李純,你才最可笑,可笑啊!”
郭歡幾乎瘋了似嘲笑李純。
“我愛她,是我自己的情志,思考,與任何旁人無關。我不會因為我愛她,就要去傷害她,霸占她的人生。”
李純聽郭歡說崔珏的遭遇心裡難受極了,他走出寝居,召喚盧文又送來碗避子湯。
郭歡盤坐在地上,背靠到榻腳。她擡頭時已經恢複平靜。郭歡看着李純遞到面前的藥碗問:“你執意不肯我孕育子嗣,就隻因我們是表親嗎,沒有别的理由了嗎?”
“對!”李純堅決地回答:“升鬥小民之家或一般勳貴人家腦子笨些,身體弱些無大礙。但這個動亂時代,我唐皇朝不能再現窩囊病弱腦殘的皇嗣。”
“你窩囊嗎?你不生而聰敏好學,身體又強壯康健嗎?你母親的生母郜國公主和我母親升平公主是同父異的好姐妹。”
“她們都是肅宗的女兒啊!你能優秀,你何其殘忍來誣賴我後代,避子湯我不會喝。”
郭歡滿面悲傷絕決,她從地上站直身,昂首挺胸,仿佛又是那個高傲美豔的大唐貴女。
郭歡對呆怔住的李純說:“我不會喝藥,不會和離,不會離開你。我除了愛你,和你在一起已經不會做别的事了。’’
“你要強迫我做我不願的事,我就死在你手上。我可以暴斃,可以病斃,毒斃……種種死法。我死也要死在廣陵王府,死時,死後也要是李純的結發妻子!”
李純似乎是沒反應,他看着郭歡問:“我母妃和郜國公主有何幹系!我母妃的母親顔老祖祖還建在。”
郭歡心裡生出種報服的快感說:“這個秘密隻有皇太子李誦知道。但誰讓我愛你,時常陪伴太子妃。你母妃死時我巧合陪她找野菜。’’
“我聽太子說得真真的。建中元年八月,郜國公主與很多朝官通奸,被德宗皇帝知道了。皇上認定郜國公主效仿太平公主,韋氏廢後要亂大唐皇權。’’
“皇帝非常生氣把郜國公主幽禁冷宮,并取消她公主稱号。皇上還派内監秉筆俱文珍鸠殺郜國公主之女及其子嗣。郜國公主之女王娡就是你母妃皇太子的第一任王妃,這醜聞被皇上封禁了。”
“李誦真狠心,為保王的兒子,把顔氏兒子替換,那時候你們兩個還不到三個月,替換了也無人發現。’’
“或許皇太子心有愧疚,許了顔芊芊太子妃位。敗走鹹陽後,太子妃執意救你,自籌資金招募義軍救你。”
“太子李誦告訴太子妃你真正的身世。太子以為太子妃會放棄招募義軍到天水救援你。”
“皇太子卻不知道太子妃剛烈,一句話也沒同李誦說,隻朝着天水方向堅定地說,‘我和純兒母子同生共死。’。”
郭歡開心大笑起來:“太子妃死得可真絕決,揮劍自刎能割斷半個脖子!鮮血把皇太子半個身子浸透,至今你父王還在醉生夢死。或許想用酒色讓自己忘記,身上鼻尖太子孫娘娘身體裡的血腥味。”
李純看着狂笑,似乎失了情志的郭歡。郭歡被李純看得内心發麻,随後身體也麻麻的感覺。她趕緊停止住笑音笑容。
“你說得對,我心如鐵石無情又無義。對你倘且沒情義,何況你的子嗣。’’
“廣陵王府如此大,有我沒我,你們也過了整三年,你和紀玦玦,現在在我這裡将來再無區别。”
“廣陵王府留給你們,郭歡,成年人做的事,要付出代價,你千萬記住,别再任性妄為擔心招禍端。”
李純似乎很疲憊,轉身大步離開。“好自為之。”李純留給郭歡一句話。
郭歡氣惱又後悔,自責不該有報複心理。她不該用最不堪過往秘密刺激李純。她收拾整理一番,急忙忙追着李純出勤拙院。
郭歡追到院外,才發現勤拙院内外沒有任何人,郭歡跑着追到前院和後院之間相隔的大花園。
郭歡看着滿園百花,争芳奪豔,但花園中卻寂寥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