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下馬徑直走進紅牆青瓦朱戶獸環的紅樓宅院中。他們一行百餘漢子,個個人高馬大,猿臂蜂腰,骠悍勇武齊刷刷行動間有赫赫聲威。
老鸨子笑語相迎,卻不敢輕浮躁動。漢子們右手時刻保持着拔刀姿勢。
李純走進歌台舞閣的大客堂。此刻接近申時,醒得早的姑娘們,有的已經洗漱打扮好到前廳準備接生意,客堂裡莺歌燕舞,彩衣香風浮華若神仙之境。
李純在長安也曾鮮衣怒馬,他也曾酒市花樓流連忘返過。李純站在大殿堂中間對鸨母說。
“聽說今屆金陵十二钗頭钗是怡春院的杜秋娘,叫出來本少瞧一眼,是否是盛名之下浪虛名。”
老鸨連忙招呼龜公,吩咐丫環去叫杜秋娘,準備迎接貴客。老鸨母一面躬引路,讓李純進了間精緻的紫竹小院。院子雖小,也有小橋流水,亭台舞閣。
一行人正要走進這小宅院,李純忽然瞥見,在高卷的簾幕後面,有一位妙齡女子立在繡幕之下。
李純禁不住上前觀看,隻見女子墨發若烏雲,钗簪金鳳,眼波流轉間似秋水,眉彎彎若新月,腰似弱柳扶無骨,膚若凝脂光彩流波。女子擡頭凝望李純,李純才驚覺天下竟有,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
杜秋娘見到李純後,覺察出他絕非等閑之輩。李純眉宇之間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威嚴之氣。
他隻站在這兒,便讓人自慚形穢。他身份必定高貴無比。杜秋娘眼中他神秘風流尊貴,不是一般平民百姓,商賈豪紳可比的。甚至比皇室宗親更尊貴。
杜秋娘連忙上前幾步盈盈下拜。不待她開口寒喧,李純說:“聽說你歌能繞梁三日,舞則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順便歌舞一曲給我看看。”
杜秋娘也見識過各類英雄人物。無論是皇孫貴族官僚門客還是凡夫俗子巨盜毛賊。
杜秋娘還沒見過像李純這樣的,他雖然處處張狂霸道,卻給人理所當然之感。讓人半點反感排斥心也沒有。
杜秋娘連忙走到琴台前調拭一番琴,杜秋娘為李純獻唱一曲《萬裡春》:
“千紅萬翠,簇定清明天。為憐他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我愛深如你,我心在個人心裡。便相看忘卻春風,莫無些歡意。’’
杜秋娘的歌喉其聲婉轉纏綿琴音時若高山行雲,時若泉流石間歌聲與琴音相應和,韻律悠長激蕩人心,當真是無與匹敵者。
李純見杜秋娘不斷地,反複吟哦豔詞淫曲來挑逗自己。她一雙秋水剪眸蘊含,無限欲說還休的情義。
他禁不住面紅耳熱起來,女人那雙會叙述無限情義的黑幽幽雙眼,惹人憐愛。當杜秋娘伏跪在他腳下,一雙柔夷撫摸上自己敏感的大腿時。
李純清清嗓子咳了兩聲說:“夠了。本少爺不是來嫖妓的。”
杜秋娘錯愕地微微開合紅豔豔的花瓣兒的菱唇,怔忡地看着李純,展現出楚楚可憐懵懂無辜的憐人之姿。
李純不自在地說:“我可以和你做一個交易。你去幫我做件事,我也幫你做一件事。”
“你也可以選擇幫我做三五年事。我保證你完成任務後,賜予你一個高貴的出身。隻要我不死便保證給你榮華富貴。”
杜秋娘捏緊雙手說:“我要求你做的事很難的,你一介商賈的話是做不到的。”杜秋娘緊張極了她覺得自己等的機會來了。
“我做不到的事?那廣陵王能做到嗎?畢竟我也為他做事。”李純面無表情地說。
“啊!”杜秋娘短促驚呼一聲,連忙用手背擋自己嘴巴。她緊張了一盞茶時間,就調節好自己情緒。
杜秋娘坐在地上依偎在李純腿邊,伸出她優美的粉脖,揚起她妖豔絕倫的桃面。
她紅透着美麗容顔說:“廣陵王殿下介入,那便太好了。”
杜秋娘深呼吸一下說:“我可以為少爺驅駛,屈少爺可以吩咐我,要我做甚。”
李純站起了身,闊步走出杜秋娘的娼嫽館。杜秋娘正覺心灰意冷,第一次□□男人失敗。凝神靜思是哪裡做得不夠完美圓潤。
杜秋娘私嫽館走進來一個盛世美顔的少年郎。少年郎露出憨直笑顔說:“我叫洪山拾,是屈少爺的小奴。以後我就叫杜山拾了,是你的弟弟。姐姐跟我們走吧!”
杜秋娘離開妓宅之前在獨居小屋裡,把自己從裡到外齊整整洗刷一遍。
吹彈欲破的雪玉肌膚幾乎被她搓破皮,在滾燙的香肌湯浸泡下,她才覺得自己洗清幹淨往日種種糜爛不堪了從今往後她不再是肮髒垃圾。
杜秋娘将所有錢财物品留給幫助過她的虔婆們。她散盡家财穿一身青衣,插支鐵簪坐上洪山拾趕來的馬車離開,華光魅影門庭若市的怡春院。
杜秋娘住在洪山拾安排的花園式的莊院裡,每天向嚴厲的婆子學習各種豪門禮儀,學習内宅中生存之道,以及更嚴酷的各類刑罰教習。
經過嚴苛的訓練,杜秋娘再次蛻變,她已洗盡風塵鉛華。杜秋娘已經成功地成為一名雅俗共賞,具有強烈魅惑力的女子。她在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夠得體地顯出美态。
李純再一次召見杜秋娘,見她身上沒有了風塵女子的輕浮□□,心中很滿意。李純很認真地賞欣她的樣子,心中湧現出種種異樣的熟悉感覺。
這些年來他走南闖北往返在大唐廣闊疆域,茫茫人海中總會有一、二個讓他心驚肉跳的身影乍現。
李純追蹤過去卻遍尋不見,或根本不是。好似芸花一現,那人終是隻在夢中,深重的霧霾裡時隐時現。是記憶,還是真的前世留下的深重刻印,李純也糾結難以判定。
李純閉上眼想念夢中萦繞糾纏的身影,睜開眼已經恢複清明。李純派遣杜秋娘到鎮海節度使李锜身邊。
杜秋娘今後并要肩負起刺探強藩巨鎮鎮海的所有機密和腐化李锜的任務。
杜秋娘為了報仇雪恨,她選擇充當李純奪取鎮海藩鎮的工具。杜秋娘願意去當細作密探。
杜秋娘把自己的身世經曆,過往不堪全部傾述給李純聽。她見李純面上神情不變,沒有對自己的唾棄厭惡,也沒有憐憫。
杜秋娘方覺心中暢快。她立即取來筆墨把自己記憶中的黃吉甫,私會各路節度使的私宅繪制出來,并仔細交代她藏起來的黃吉甫的密信賬冊地點。
李純與杜秋娘交易好各自約定,李純讓杜秋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