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清醒一點時,感受到渾身疼痛四肢酸軟無力,頭也昏沉脹痛。
這是蒙汗藥過量的後遺症,李純連忙伸手摸摸最不能受損傷的頭部骨傷處。
李純摸着疏落的頭發的頭皮輕輕按壓,慶幸頭殼沒受損傷,聰明的腦袋還能思考使用。
李純先記憶一遍有關弩箭的兩組數據,又記憶一下崔珏的模樣,他心中安定下來。
李純深呼吸調息一番内息,讓内力在筋脈中像血脈流轉起來。
内力帶動血脈之力在身體裡洶湧澎湃流轉,李純吐納出穢氣,口中吐出污血混雜殘留的藥性。
門外遠遠地傳來腳步聲,有位少女她推開房門,她直視床榻上躺着的俊俏美男子。
李純也看向門口站立的纖瘦少女,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集。
女孩看到李純嘴角血漬,再看到榻腳的污血,她驚叫着奔到李純身邊呼号。
“來人!快來人,我的寶貝美人兒吐血了!快把巫醫喊來!救命!……”
女孩面容幼稚是異族人打扮,李純聽她呼喊的卻是漢族言語。
李純看她全身披挂的銀飾圖騰挂墜,她頭上戴着的布包上面也挂滿銀飾,她走路時身上“叮叮叮……叮叮……”銀飾互撞聲響。
李純想起了南诏國一個神秘的民族南夷族。女孩呼喊着,卻不見有人進屋幫助她。
少女幼稚的臉上挂着淚水,她隻能急匆匆轉身跑走了。
女孩淚流滿面地跑開,一會兒李純卻被湧進卧室的一群異服男女包圍着,他們肆無忌憚議論他的如花美貌。
膽大的姑娘甚至對他動手,她們在他身上撫摸口中發出陣陣驚歎。
“啧啧啧,啧啧!這男人身體柔軟嬌嫩得不可思議!”
“簡直了!身嬌體軟好推倒啊!哈哈!……哈哈隻有王女才玩這種軟骨頭!”
“他這身皮子美白細膩,比我撫摸過的最美麗的絲綢更細滑。”
“真可惜啊!他是王女的!要是王女不要他了,該多好啊!我一定會搶到他……”
………
李純被群粗鄙黑瘦的醜女人冒犯,一種從沒有過的屈辱感幾乎要将他吞沒。
卧室走進來一個臉上塗滿紅黃綠三種顔色,頭插彩羽的打扮的中年婦人,她把粗鄙的女人們轟走。
婦人把癱軟無力的李純全身揉捏打擊一番,她對臉上還挂着淚珠兒的少女說:“哈依拉,他隻是體弱些,死不了的!你不用太難過了!”
“他真不幸死掉了,也隻不過是花五十斤鹽買來的而已!現在我們有了買鹽的通道,鹽我們有很多的!”
婦人安慰着哈依拉,又皺起眉頭,她黝黑面容上塗飾的彩色更令人驚悚了,李純看清婦人臉上彩繪的是狼毒蛛。
“阿貝爾,你救救他好嗎?他都吐血了!我不想他死!”
哈依拉眨着挂着淚珠兒的眼睛央求阿貝爾,阿貝爾無奈地看看哈依拉,小女孩就是心太軟。
阿貝爾看看床上癱着的絕豔男子,她隻得對哈依拉解釋道:“他隻是體弱些,他吐血隻是因為馬尾巴村的人,給他用多了蒙汗藥,我又給他用多了禁藥才勉強救醒他。”
“他能在用了那麼多蒙汗藥的情況下醒來已經是奇迹了,是天神的庇佑。”
“哈依拉,做人不能太貪心。向天神奢求來太多的福運,總要回報些給天神。"
“當人們奢求過多,回報太少,天神就會發怒收回所有饋贈!”
巫醫是夷族最智慧者,隻有她離天神最近,才能聆聽天神的智慧。
阿貝爾的教誨哈依爾也不敢不聽,她揚着挂淚的娃娃小臉點點頭應諾她。
“我會謹記巫醫教誨的,感謝天神把美男兒送到我身邊!”哈依拉天真地向天神敬禮。
“哈依拉,你去給他熬些米湯來,他六天米糧不進,該喝點糖粥!”
哈依拉趕忙蹦跶着跑走。阿貝爾慈善的面目在哈依拉離開房間後,立即變成鬼怪狀兇惡面貌。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李純還在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竟然差點被蒙汗藥藥死,昏迷了六天難怪他會渾身酸軟無力。
“販賣我的人,沒有告訴你們我是誰嗎?也對,要是馬尾巴村的人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