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全家一頓平凡普通的晚餐,卻成為了一家五口人記憶中最後的晚膳。
她們晚膳後散步在家園小徑,崔珏似乎心有感觸,她看着領着兒女嬉戲在荷池草坪歡樂的李純,她心中竟生出一種慌張之感。
夫妻倆抱着倦極了的兒女回到留香院,分别幫他們洗浴哄睡之後,崔珏深情缱绻地凝視着李純,她伸出雙手抱着丈夫的腰,臉貼在丈夫脖頸上。
崔珏擡首親吻丈夫,李純不自在地擡頭望窗外明月。她親在丈夫下颌上,崔珏情深意濃地說:“夫君,我真沒想到一向主張嚴父教子的你,也會做好一個溫柔慈愛的慈父。’’
崔珏感覺到丈夫的不安,她立即不惜用上美人計,踮腳捧着丈夫的臉親吻他。崔珏熱吻過丈夫又說:“夫君,錢财富貴隻是身外物,能夠維持身邊人和家人幸福生活就知足了吧!你隻把江南财貨經營管理好,便可以滿足我們屈家族人富足生活了嘛!”
“夫君,你不要跟随大宗财貨奔走西北之地好不好?夫君,稚子兒童歡娛的童年生活本來就短暫,我們一定要給我們的兒子女兒們一個充滿父愛,母愛的美好童年生活好不好?”
“夫君,我們生下了孩子們,就該讓孩兒們幸福快年地成長好不好?’’崔珏為阻制丈夫外出經商,不惜用上了美人撒嬌計謀。
李純擁抱着妻子,卻久久不能回答她的問話。李純不能松開崔珏的手,仿佛隻要自己稍稍放手,妻子就會遠離自己,從此後就不可再得。
崔珏等待不到丈夫的承諾回答,她落寞地松開擁抱丈夫的手,崔珏收斂起笑顔,她愁腸百結。
崔珏說:“我不會跟你去長安的!我要在家裡陪伴我們的兒女!我留守在家等你辦完事情回家來不好嗎?”
崔珏推開李純的懷抱,轉身決絕地走去兒女們歇息的東廂房睡覺了。她用自己的行為堅決地表達着自己同孩子們在一起的決心。
李純修煉兩個時辰後無法再入定,他回到寝室又孤枕難眠。他這四年來第一次不能抱着妻子入睡,李純身心都有千般不舒服不合适。李純就更堅定了要攜妻入長安的想法。
次日清晨,李純煉化了掠取回的紫氣,他走進兒女的寝室。李純親吻一遍這三個自己最親近愛憐的骨肉兒女。他用靈力短暫封住他們的睡穴。
李純親吻妻子時用靈力縛住她,崔珏無法動憚,立刻大吃一驚,隻能瞪眼怒視丈夫。李純說:“珏兒,兒女現在還幼小沒多少記憶,我們留在兒女們身邊,現在他們也記憶不住誰是父母親人。我向你保證,爹娘會比我們更愛他們的!”
“珏兒,我們去往長安最長不會超過四、五年,最多五年之後,我們就回家來和孩兒們團聚。’’
李純抱起崔珏走出留香院,飛身出瞻月山莊,他飛跑出殘影幻覺。中午烈日當空悶熱異常。
李純追上了已經渡過泗水橋的巨型商隊,商隊行走在昔日崔珏狂追征兵的葉流雲那條華容道上。
李純把崔珏放進兩匹大馬拉的巨大豪華馬車裡,這輛大車經過改裝,不僅用橡膠車輪換下了木制車輻,車上還大量用了橡膠,所以這輛大車不僅減震,還很輕便。
崔珏被丈夫解開禁制,她卻又被陣法禁制在大車上了。崔珏沒想到這一次不僅沒能阻攔丈夫遠行走商,還把自己強制帶走,她氣憤之極。
她同李純講道理說:“夫君,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你竟然執意要去争奪天下富貴财貨,我也攔不了你。那你該讓我在家主持家務,養育年幼孩兒,孝敬父母啊!”
李純身臨泗水附近,就身臨其景想起崔珏萬裡尋夫的事。他心中有點兒暴躁,把手中的賬冊丢到一邊,沖到崔珏跟前。
李純抓住崔珏亂砸亂推的雙手吼斥她:“崔珏,你的心裡,我還是你最親密的愛侶嗎?你為了那一個人,甯可獨自一人在荒野萬裡追蹤奔波,也要到他身邊去,絕不願在家中守候。’’
“現在換成了我,你卻不肯陪伴我,反而要毫無負擔留守家中。你心中有半點愛我之心嗎?你是不是渴望我死在荒野中,這樣才更合乎你心意嗎?你是不是恨我,怨我,永遠也不想見我面了,是也不是?”
崔珏驚愕萬分地看着被憤怒嫉妒恨充斥的李純,崔珏氣怒的高漲情緒一下子被李純兇惡的模樣刺激壓制下來,她的心冷冰點,不明白一向友愛親近的丈夫因何而暴怒。
崔珏不明白李純突發怒火的原因,她結結巴巴地問:“你說,……你…你說什麼?我…我為了什麼人?渴望你死在荒野才合乎我心意?”
崔珏皺眉回憶和屈玘交往的過往點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人,值得為他和自己丈夫絕裂。
李純睹景思情,沖動之下說出了蠢話,他不自覺冷靜下來。李純看到迷糊的崔珏,他趕緊補救地說:“珏兒,我隻是糊說八道氣你,兇你,吼你而以,你看你現在就被我氣倒了,冷靜下來了是也不是?”
“珏兒,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理連枝,天長地久應有時,唯有相思無絕期。我是絕計不會讓我對你隻有相思之情的啊!我隻要和你朝朝暮暮,方寸之間皆可要見到你!”
崔珏氣得用拳頭砸李純胸膛,李純立即花言巧言迷惑她,兩人在陣法中打罵起來,崔珏忘記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