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宗拼盡全力,終于随着瀑布激流遊到了岸邊,他辨別了一下方向,發現這裡是冷宮通往亂葬崗的地方。
憲宗猜測,也許這也是嶽父崔建安能在冷宮從供奉們手中逃得性命的地下生命通道。
憲宗一路潛行,摸着月色走到一戶農家處,他放下一粒金珠,搜羅走了一套莊稼漢子的粗麻葛衣。
憲宗換好裝,潛回長安城,卻發現長安城戒備森嚴,憲宗走近太白樓,遠遠的才發現太白樓被官兵封禁。
他短短一個月不曾理政,居然不知道整個長安城已沒有他可以信用和動用的人脈和權柄。在朝中擁護他的忠貞臣子裴度,杜黃裳等被當權者支配得遠離了長安。暗中的太白樓和“同濟商行”則被封禁。
每天萊市口劊子手殺得人頭滾滾,李純看着喧嚣的長安城,一時之間覺得皇權富貴也如過眼雲煙,人死将萬事成空。不由得心生出海尋找愛人崔珏,在一起去尋訪仙山的念頭。
憲宗尋思着世俗中的因果,除了應允給杜秋娘的保命金牌,便是金陵的屈氏族人,以及一雙自出世便不再相見的兒女。
李純擔心郭貴妃一幹人等,會對他們不利,他就寫下兩份遺诏,一份遺旨是指定給杜秋娘的免死金牌;一份則是傳位李恽的诏書。
他将兩份遺旨張貼在北城門上,玉玺也挂懸在城門口,他則潛居在京城的西城貧民區,李純每天煎藥驅毒,打坐修煉靈力,以保證驅幹淨身上的餘毒。
李純這一招挂印東城門,留下遺旨的敲山震虎之威,讓陳弘志、王守澄等一幹内監吓破了膽,再不敢随意砍殺豪紳富商,借機搜刮錢财,更不敢再下達追殺屈氏族人的命令。長安城立即風雨驟歇,長安百姓的生活逐漸平靜下來。
李純驅淨身上餘毒,又修煉恢複了金丹巅峰的靈力修為。
他朝在長安城,暮至金陵秦淮河邊。李純卻再找不到昔日家園的樣子。他曾經的屈家被朝廷官兵焚淨,不留一點蛛絲馬迹。李純在冮南尋訪一年有餘終究不得見屈氏族人和崔珏的消息。
李純猶如孤魂野鬼激蕩在世間,卻再無任何事能激起他的興緻,最終李純趕往泉州。
憲宗找到李秘,正值李秘督造的海船造好試水,李純立即同李秘溝通協商好,共同出海尋找被大能們封印了的修仙界。
李純雇好船工水手,裝載滿食物、淡水便雇兩艘海船出海打探茫茫大海深處的秘聞仙迹。
李純出海的一天,泉州隻才傳來京城的十萬火急諜報,朝廷終于傳告天下憲宗皇帝因服食仙丹,中丹毒而亡,遂朝廷立皇二子李恽為帝,封号唐穆宗。
李純站立在海船甲闆上,望着越來越遠去的大陸,似乎是告别他為之奮鬥了數十年的大唐江山,緬懷着遠逝的皇權富貴;似乎又是懷念他錯失的青春激情,想念着不知在那一片海角的日月島上愛人、親人………
憲宗雇傭的船工全部是簽訂了生死契約的,他們這一别就注定了永遠離開這片生養了他們的大陸,不知将要飄蕩在天的哪一方。
故而他們懷着悲憤或哀傷的心情和來送别的親朋故友訣别,哭聲、喊聲、咒罵聲也順着海風次散在寬廣的海面上。
海上生明月,仿佛是唯美的景象,卻不知下一刻就是巨浪滔天,海嘯卷席整片海域将海面上所有的物質撕碎吞噬掉。
李秘和船工們小心謹慎地避開一次次海嘯、海上暴風雨,順着暖流順風而行。他們總是不停歇地旅行過一片又一片海域海島,駛過一個又一個島上國度,他們開始在每個國家靠岸做生意,換取生活物資,或物質商品,再帶到下一個國度去換取物資。
船工們進行海貿很高興,但李純每到一個地方靠岸走走歇歇,卻越來越沒有興緻和願望,他堅持在海上按是指南針一直向南行駛,想象着茫茫大海,指定一個方向總能找到,或打聽到日月島的海域。
春去冬來,兩艘巨無霸的海船遠航了三年,來到一個叫瓜哇國的極南陸地,李純在這裡竟找到了遠遷到這片原始土著野蠻橫行的關隴崔氏和别外的關隴三大家族,他們在這裡落地生根已經十七年,還征服了本地土著,開始建設他們理想的樂園。
李純在這裡停下來尋找崔建安和崔珏的消息,李秘與船工們見機立即啟程返回大唐,把李純丢棄在這片既原始,又封建文明的海島。
李純十分慶幸自己在儲物戒指中收有兩艘小型海舟,他開始了獨自一人的海航旅行。
十年如一日,李純終于在第十一個年頭找到了日月島,尋找到了妻兒和親友。
李純和崔珏扶靈柩送走了父輩兄長,又睜眼看着兒孫輩日漸蒼老,走向死亡。
歲月如梭,時光在夫妻倆人身體上停駐,他們永葆青春,且長生不老,在日月島上活成了傳說。
後來,夫妻兩人終于還是離開日月島,開始了他們的尋找修仙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