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喜上眉梢,高興地要去抱着沈時亂蹦,卻被沈時嫌棄地避開了。他覺得這少年簡直就是他的夢中情門面,倒也不是他現在手下的幾個小孩不好,就是他們的長相都有點...太活潑了,他正需要姜生這般清冷一些能陣得住場子的。兩人在沈時的介紹下互相認識後,郭曉便将沈時領走了。
接下來的經曆更讓郭曉感歎沈時撿了個寶,盡管姜生什麼都不會,但他學得很快。舞蹈老師将動作示範一遍他基本就能跟跳,雖然動作還沒有舞者的韻律但足夠标準,聲樂老師彈出的音階他也能很好地唱出來。
晚上郭曉帶着姜生出去吃飯時,沈時打開電話詢問情況,聽到姜生跳舞了時眉頭皺了皺。他讓郭曉把通話轉為視頻然後把手機給姜生,姜生看到沈時時便放下了筷子。沈時問道:“今天跳舞了?腳傷怎麼樣?”“...沒事,已經不疼了。”
沈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姜生在撒謊,恐怕不僅有事,而且都腫起來了。他突然覺得讓郭曉帶走沈時不是個正确的選擇,自己也能教他唱歌。罷了人都已經走了,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沈時不放心地交代着:“一會兒讓郭曉帶你去買藥,這幾天隻先練唱歌,跳舞等腳傷好全了再開始,要不然會落下病根。”末了又補充一句:“缺什麼就和郭曉說,公司将來指着你們賺大錢呢,不用和他們客氣。”
姜生似乎有些被這最後一句逗笑了,面上雖不顯,開口的聲音卻沒有昨日那麼低啞了,少年清麗的嗓音讓人心曠神怡。他回答道:“嗯,曉哥今晚就是帶我出來添置衣物和日常用品的,所以才在外面吃飯。”
“曉哥?”沈時有些驚訝于這個稱呼,言語中帶上了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意。“一起待了半天就喊上哥了,還是我給你介紹給他呢,怎麼沒見你叫我聲時哥呀?”姜生聞言有些愣住,試探性地喊道:“時哥?”
沈時沒想到他這麼聽話,自己反倒不自在起來,咳了兩聲回道:“算了算了,你隻要以後别忘了給我唱歌,随便你喊什麼。”然後便快速挂了電話。
吃完飯郭曉帶着姜生去買東西,方才兩人打電話時郭曉也聽了一耳朵,現下便注意到姜生的右腳踝确實是有些腫。他就給姜生買了杯奶茶讓小孩自己坐在超市門前的休息處慢慢喝着,自己進去買買買。
最後開車回到宿舍時已經有些晚了,兩人拿着一堆東西艱難地坐電梯上樓。“你的宿舍在16樓,和你的隊友住在一起,一套房子一共五個房間,帶上你正好5個人一人一間。咱們公司雖然不大,但對大家都還算不錯,現在練習生都能有單間的條件沒幾個公司能做到。不過你的隊友們來得早應該已經把大房間挑走了,想換大房間的話就靠以後你們努力了。”
郭曉把鑰匙交給姜生讓他打開房門,屋内現在空無一人。“他們現在應該還在練習室,正式的練習生生涯是很苦的,階段性考核的目标沒有那麼容易達到。”不過他們打開之前閑置的那間房時,想象中滿地灰塵的場景卻沒有出現。“看來你的隊友們幫你打掃過了,沒想到那群大大咧咧的小崽子們還挺細心。”郭曉感慨道。
郭曉在安置好姜生後便離開了,姜生關上燈,坐在床上感受黑暗中的時間流逝。他的人生确實大不一樣了,昨天白天他還在布滿污漬的地闆上苟延殘喘,今天晚上便在幹淨整潔的公寓中擁有了自己的小世界。
他就着桌上的涼水咽下了沈時給他買的退燒藥,又從褲子口袋中拿出自己從家裡帶出來安眠藥也吃了下去。即便在家裡他也随身攜帶安眠藥,因為父親有時會發瘋地把他鎖在衣櫃裡一整夜甚至一整天,他就沒辦法去卧室偷藥,隻有自己随身帶着才是萬全之策。小小一粒藥丸是他無數日夜的唯一救贖,畢竟隻要睡過去就什麼都好了呀。
昨晚他就是被這溫柔世界的表象所迷惑,以為自己再也不需要安眠藥了,姜生這樣反思着,感受慢慢湧上的困倦将自己的意識逐漸拉向深海。一夜平安,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