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不敢用力,隻将紅花油輕柔地塗在姜生的腳腕上,然後用熱毛巾包了起來。他在床上墊了幾個靠枕後,才把姜生從沙發上抱了過去。
沈時把姜生的腳放在靠枕上,“要把腳部墊高一些才能快點消腫,今晚可能不太好受,委屈生寶忍一下了。”
郭曉把孩子們送回去後,便讓司機把自己也送回了家。他在路上一直關注着媒體消息,此時已有大量通稿開始嘲諷姜生他們,大意不外乎是說:
“熱度再高又如何?”
“能得獎才是真本事。”
“這下原形畢露了。”
“新人營銷之恥。”
然後便是通篇誇贊得獎團的水文,一看便知是對方提前準備好的。這更加證實了郭曉的猜測,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針對姜生他們的打壓。
甚至姜生在舞台上的事故,也很有可能并不是意外。今天晚上表演的藝人那麼多,怎麼就正好輪到姜生時出了事?
往小了說這是兩個新人團之間的競争,往大了說就是兩個公司之間暗暗的較量。沒拿到獎不要緊,但他們絕不能如此被動,否則孩子們以後永遠會被對方壓過一頭。
而且針對這件事,頒獎典禮的主辦方也與對方同流合污。主辦方背後的各路勢力盤根錯節,郭曉還動不了。但對付一個小小的新人團,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
對方最好祈禱那幾個人從來沒做過違反公序良俗的事情,否則他們說的“飛得越高,跌得越慘”,也會原封不動地應驗到他們自己的身上。郭曉開始聯系人調查這件事情,他門路很廣,下車時便已安排得差不多了。
幾位私家偵探的動作很快,三天後相關資料就全部都放在了郭曉的辦公桌上。他翻了翻那一沓厚得像書一般的a4紙,對方大概是覺得已經赢了,條條列列簡直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郭曉自動忽略掉那些雖有影響卻并不緻命的兒女情長,他直接選定了其中一個成員的□□經曆作為切入點。
第二日網上就開始出現相關流言,還沒等對方粉絲反應過來,公安機關便收到了來自群衆的匿名舉報。在讨論熱度不斷發酵的同時,公安機關對此進行了立案調查,最後的警情通告成為他們的“死亡”判決書。
事情發展至此,全部都在郭曉的計劃之中。然而真正讓他意外的是,春晚制作組竟在這時向孩子們遞出了橄榄枝。
現在已是十二月下旬,春晚節目基本不可能再有變動。想來應該是那個團不知找了何種關系參加春晚,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劣迹藝人不可能繼續表演。為了保證相似的舞台效果,便隻能找相似定位的藝人,讓孩子們撿了個大漏。
開會時郭曉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姜生他們,當然他并沒有說自己在這背後的手筆,就讓孩子們單純地相信着“惡人有惡報”吧。
“制作組那邊會提供現成的歌曲和編舞,你們隻需負責練好就行。因為審查比較嚴格,春晚都會直接提供曲子,和那個團沒有半點關系,你們不用覺得膈應。”
“現在距離第一次彩排隻剩二十天的時間,時間緊任務重。所以我們先暫停年後新專輯的籌備工作,全力以赴地投入到這個節目上面。”
“二十天準備一首歌,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吧,曉哥。”成員們現在都感到十分振奮,充滿了幹勁。
郭曉搖了搖頭。“若單單是一首歌的話,我相信你們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但這首歌的開場是一段傩舞。”
“傩舞?”江言有些驚訝地重複道。
“是那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吧,我記得是一種祈福的祭祀之舞。”蘭庭說道。
“對,就是那個。所以你們這二十天,不僅要練歌曲和編舞,還要把傩舞也學好。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分鐘,但隻要完成度夠高,又涉及到文化傳承,很容易出圈吸粉。”
“一旦在春晚大舞台上火了起來,你們以後的國民度就都不用愁了。春晚制作組那邊也專門給你們請了老師,加油呀孩子們,你們可以的!”
幾日不分晝夜的練習後,成員們已很好地掌握了傩舞的動作。他們這時也收到了制作組寄給他們的傩面,打算正式帶着面具練習一下。然而他們真正拿到手時卻有些傻眼。
“我去,這怎麼這麼重?”齊耀是最先開箱的,他見姜生看了過來,便把手中的傩面遞給了他。
“小心拿好,很重,别砸到腳了。”齊耀提醒姜生道。
哪怕姜生做足了心理準備,他仍然被傩面的重量驚到了。接過面具的手狠狠往下墜了一下,齊耀趕忙扶穩了他的胳膊。
顧甯也拿了一個傩面在手中掂了掂,“這怕是都得有一公斤了吧。”
“我之前在網上看到,真正在祭祀儀式上用到的傩面要更加威嚴厚重,重量能達到兩千克。這恐怕已經是考慮到舞台表演,而使用了輕質木材的改良版了。”蘭庭走了過來,輕輕撫摸着面具上精緻的圖案。
他們戴好傩面後,重新嘗試着跳了一遍。雖然傩面很重壓得有些難受,但畢竟隻有短短的一分鐘,結束之後他們就可以把面具摘下來進行正常的唱跳,倒也不是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