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晖制藥在全球都是有名的存在,在首都更是不例外。
隻是首都商政圈子裡對方引和方澄還是知之甚少,隻知道兩個都是私生子而已,所以得知眼前那個漂亮的omega是方澄的時候,不免驚訝。
兩個alpha聞言對視了一眼,明顯是有些退縮,但轉瞬間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看上去又沒有那麼害怕了。
這倒也在方引的意料之中。
元晖制藥最近的醜聞還是來源于一批特殊的信息素藥劑,不少人使用後出現不同程度的身體功能損傷,嚴重者休克死亡的案例都有。
但事後調查,在研發環節、實驗環節和檢測環節都沒查出問題,數據一切正常,輿論便開始懷疑這是元晖制藥、第三方檢測機構和相關政府部門勾結在一起的重大醜聞。
雖然股價大跌,不過沒結果就是沒結果,問就是都是病人的問題,如今看上去竟然有種不了了之的趨勢了。
人都是拜高踩低,經過這一醜聞,元晖制藥也是元氣大傷,方家人的身份也顯得沒那麼高不可攀了。
“裴家這麼着急找江家聯姻,不是想擺脫危機嗎?換過來也一樣。”一個alpha又湊到方澄身邊,色眯眯地盯着他,伸手摟住方澄,“我也可以跟我爸說說,讓他在我們家的媒體上多說說元晖制藥的好話。隻要你陪我......”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方澄巴掌就扇在了那個alpha的臉上。
他的手勁并不算小,那個alpha被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草坪上。
就對方準備反擊的時候,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在幹什麼?”
是裴昭甯的聲音。
方澄像是被這聲音定住了,又愣愣地放下了剛才打人的手,看上去又人畜無害了。
裴昭甯穿着一身套裝禮服,胸前的口袋裡别着雪白的胸花,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方澄看着他,不禁眼眶又要紅了,撇了撇嘴,低下了頭。
大概是自知理虧,此時又有外人過來,兩個alpha便沒有繼續糾纏,離開了。
裴昭甯看向方引:“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招待你。”
方引笑了笑,看了一眼方澄:“我沒事,你去看看方澄吧。”
裴昭甯這才轉過身去,細細地為方澄擦了擦眼淚,讓服務生帶着方澄去換衣洗漱了。
方引在樹下的長椅上坐下:“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吧。”
裴昭甯坐在方引身邊:“小孩子,過幾天就好了。”
方引心裡其實并不是很贊同這樣的說法。
方澄隻是比他們更小而已,現在也25歲了,還一直把他當成青春期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是個事兒。
不過眼下,裴昭甯要結婚的事情已經闆上釘釘,沒什麼好說的了,更不需要再勸方澄什麼了,不想開也得想開了。
“對了,今天你一個人過來的嗎?”
“是啊,怎麼了?”
“我還以為你會帶你那個男朋友過來。”
方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男朋友?”
“就是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在湖邊摟着你的人啊。”
方引想起了關嶺的臉,那天在湖邊裴昭甯忽然向自己求婚,是關嶺忽然沖出來解圍的。
不過此時的他才意識到這個誤會他還沒有跟裴昭甯解釋呢,便道:“其實不算,我跟他隻是朋友,他比較愛開玩笑。”
裴昭甯這下有些驚訝了:“我都不知道你們的關系這麼好,他叫你叫得很親熱,我都沒有喊過你寶貝。”
他說得一本正經,但方引卻聽得有些尴尬,連忙站起來:“宴席快開始了吧?你不要趕緊去準備嗎?”
“還有半個小時呢,來得及。”裴昭甯看着方引,“那天晚上在酒店,實在是抱歉。我事後才想起來力氣用的大,沒弄疼你吧?”
方引想起腰側那個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的掌印淤痕,是易感期的alpha手上沒輕重掐出來的:“早沒事了。”
就在此刻,忽然響起了一陣人聲,交談聲中還夾雜着小小的驚呼。
方引望去,隻見對面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邊說話邊朝着方引這邊看來。
不過準确地說不是在看方引,他們的視線落在了比方引更高一點的位置上。
方引也有些好奇,他擡頭看去。
二樓的露台,木架子上纏滿了瀑布一樣的藍雪花,微風一過便似乎流動了起來。
謝積玉站在那花的邊上,眼神冷冷地垂落在了方引的視線裡,毫無漣漪,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