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眨了眨眼睛,言之鑿鑿,“那怎麼不一樣呢,你長了十二歲,拂天君不也長了十二歲嗎,沒差啊,在說了,你把我孵出來之後給我洗澡,我們都不會生氣的”
應樂被它說服了,“漂亮,那就等師尊出關,我給他賠禮道歉去”
鹦鹉點點頭,“嗯,信我準沒錯的,話本子上都說父母喜歡乖順聽話的小孩,聽書上的準行”
應樂挑了眉,語氣有些沖,“父母?”
鹦鹉見他抵觸,又說道:“是人都喜歡乖順聽話的小孩”
“什麼樣才能算乖順聽話呢?”應樂想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
這把鹦鹉給問倒了,它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楚楚可憐,清純無害,處處體貼這樣的吧”
應樂微微皺了皺眉,“這..”
鹦鹉外頭看向他,好像是一點也不沾邊,于是又說:“至少認錯的時候要這樣”
應樂沉思了一下,“試試”
鹦鹉點頭,然後又說道:“書上是這樣說的”
應樂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我現在就認錯去”
“不是說閉關去了嗎?”鹦鹉連忙喊住了他。
“哦,也是”應樂又坐了下來,繼續看着遠山唉聲歎氣。
鹦鹉不在管他,坐在窩裡看起話本子來了,看到有趣的地方‘嘿嘿’的笑出了聲,應樂聽得好奇,正要去搶它的書就看見有一個青年人急匆匆的往山上而來。應樂認得他,是山下福滿村的村民,方子義。
應樂頓時将鹦鹉的笑聲抛到了腦後,從樹上跳下來,迎了上去,大聲喊道:“方哥”
方子義聽到他的聲音更加快了腳步朝他跑了過來,鹦鹉見狀也飛到了應樂的肩膀上,風吹過,窩裡的書頁被吹得‘飒飒’的響,翻飛之間看到封面上寫着《全門派都在幫掌門追妻》幾個大字。
根據仙盟的要求,每個修仙宗門都要照拂一方百姓,每一百年仙盟會依據宗門的綜合實力劃定每個宗門要照拂的地界,拂天君雖然隻是散修,但實力強大,故而琅華山方圓百裡都是拂天君負責的。
不過說是方圓百裡,其實也就隻有一個隐士的小村子,人口不過百,從沒出過什麼大事,所以之前拂天君從沒有下過山,是後來應樂來了,才與村民們有了聯系。但村民們很崇敬拂天君,所以村子裡但凡有點什麼雞飛狗跳的事都會來讓拂天君決斷,不過拂天君不愛理這些事,都是應樂出面,慢慢的,大家都找應樂了。
應樂的修煉天賦非常非常一般,被拂天君這個修仙奇才誠誠懇懇的帶了十二年,今年也才剛剛踏入築基的門檻,處理一般的瑣事用不上,遇到小妖小怪也是夠用的。
拂天君是劍修,作為他的徒弟,應樂自然也是劍修,不過他近來剛剛學會禦劍,還不怎麼熟練,彎來彎去總算停在了方子義的面前。
應樂安全着陸後長舒了一口氣,鹦鹉倒是半點沒留情面,翅膀拍打着胸脯,聲音都在發顫,“我要吓死了,下次我絕不會坐你的劍了”
應樂白了它一眼,“閉嘴”然後問了方子義,“方哥,有事嗎?”
方子義跑得氣喘籲籲的,臉憋得通紅,連忙點頭,心有戚戚的說道:“有妖怪”
嗯?
應樂聽罷十分新奇,他來這的十二年裡,還真沒見過妖怪呢,“在哪裡?”
方子義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說了起來,原來他家裡有一塊西瓜地,而現在正是西瓜成熟的時候,為了涼快,每天天不亮就去摘瓜,最開始他隻是發現有瓜被偷了,他還以為是村裡的小孩幹的,都是一個村的,吃幾個瓜也沒什麼,但是偷瓜賊越來越過分,不僅偷瓜,還一個瓜隻吃幾口,剩下大半的西瓜都丢在田裡。
方子義就很生氣,于是昨天晚上徹夜埋伏在瓜地裡,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可惡。
昨晚大概剛到寅時,他被一陣析析梭梭的聲音吵醒,他提着鐮刀貓着腰走過去,月光很亮,但那‘人’趴在地上吃得正起勁,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方子義覺得不對勁,人怎麼能發出這種聲音,然後猛地跳過去抱住了它,這才發現,這哪是人啊,這分明是一頭豬啊。
那頭豬受了驚,使勁的甩屁股,還不停的說道:“下去,下去”
這把方子義吓壞了,這不是一頭豬,這是豬妖啊,受驚之下手上頓時沒力了,那豬妖脫了桎梏一溜煙兒的跑沒影了。
方子義怕得不行,瓜都是小事,豬妖要是回頭進村裡傷人可就慘了,于是他趕緊跑回家中,也不敢出去了,等到天亮了這才上了山。
方子義怕應樂應付不來,于是問道:“拂天君在嗎?”
應樂拍了拍背上的劍,“不用我師尊出馬,我去就行了,小小豬妖,手到擒來”
方子義見他這麼有把握,也不在多說什麼,兩人就一起下山去,鹦鹉拍着翅膀趕上去,“等等我”
應樂頭也沒回,“你膽子這麼小,還是别去了,萬一又吓死了,我可不救你”
鹦鹉硬着嘴回道:“沒有比坐你的劍更吓人的事”
應樂哼了一聲,“以後别坐了,就讓你那小翅膀撲棱吧”
鹦鹉站在方子義的肩膀上,傲嬌的扭着身體回道:“我不撲棱也能下山”
“行吧”
兩人一鳥下了山,應樂經常往村裡跑,大家都認識,但今天為了不打草驚豬,應樂就在方子義的家裡安安靜靜的待到晚上,準備一舉将豬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