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話音一落,方子義的臉色頓時灰敗了下來,聲音也變得低落了,“樂樂,不瞞你說,三娘的孩子..沒了”
應樂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廚房内正在給豬哥喂香腸的郝三娘,将方子義拉進了屋中,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方子義回道:“蛇毒”
“不是當場就解了嗎?”應樂脫口而出,整個村子他在方家待的時間最長,跟他們的關系就像是一家人一樣,他也是很期待郝三娘肚子裡的孩子的,怎麼能說沒就沒呢?
方子義歎了口氣,沒有在說話,孩子沒了他的心裡也不好受,這話說得多了,好像在責怪誰一樣,但他心裡知道,誰也怪不了,是他們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
“樂樂,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方子義見應樂眼眶紅紅的,不由得拍着肩膀安慰他道,“孩子還會有的”
應樂點點頭,收斂好情緒,他不想讓郝三娘看出來,畢竟作為母親,郝三娘一定是最難受的,他問道:“嫂子的身體怎麼樣了?”
方子義回道:“沒有大礙了,月份小,沒受多少苦”
應樂歎了口氣,他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說了一句,“我去廚房幫忙”
方子義連忙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應樂走進廚房,郝三娘一眼就看出他情緒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了嗎?怎麼不高興了?”
應樂搖搖頭坐到了竈前,“我來燒火,要大點還是小點?”
豬哥好奇的看着應樂,叼着一根香腸走到應樂面前,朝他揚了揚嘴巴,應樂看了一眼他嘴裡的香腸目露嫌棄,他才不會吃它嘴裡的東西好嘛。
郝三娘笑了一下,将切好香腸夾了一片給應樂,“嘗嘗味道好不好?”
應樂接過來吃了,鹹鹹的,香香的,很有嚼勁,比以往做的都好吃。
“好吃”
郝三娘頗有些自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根據你們的口味特意調的佐料,白狼喜歡吃辣的,我還以特意給它準備了臘腸”
話還沒說完,就見鹦鹉飛了進來,“那我呢?”
“當然記着呢,甜味的香腸,嘗嘗”郝三娘從盤子裡拿了一塊亮晶晶的香腸遞給鹦鹉,她的眼睛彎彎的,像是一輪新月。
應樂看着她這樣,心裡越發難受了。
鹦鹉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哇,我好喜歡這個,我以後要天天吃”
郝三娘笑道:“你能天天吃嗎?”
鹦鹉揚起腦袋想了一下,然後肯定的說道:“能”
豬哥在吃的間隙還接話道:“根本不能,鹦鹉吃多了肉食會消化不良,會積食,到時候你會痛得滿地打滾的”
鹦鹉跳起去啄它,“臭豬,你咒我”
豬哥很無奈,“哎,實話也說不得了”
鹦鹉不依不饒,“把你追出去,說話太難聽了”
豬哥才不出去呢,郝三娘看着它們笑,随即又問道:“怎麼白狼沒一起呢?”
鹦鹉回道:“它走得太慢了,我就先走了”
郝三娘擡頭朝外看了一眼,“大雪封了山,是走不快”
走不快?豬哥心想,那是沒有看到剛才它的英姿,一路風馳電掣的跑下來,簡直跟一把神兵一樣。
應樂見她面露擔憂,便道:“不用擔心它,野外是它的天下,它沒有人這麼脆弱”
鹦鹉聽了他的話擡頭看向郝三娘,原來她在擔心白狼啊,早知道不丢下它了,不過說到丢下這事它又想起了窩的事,看向豬哥說道:“你把我的窩撞沒了,你要賠我”
豬哥眨了眨眼睛,“撞樹不是你同意的嗎,為什麼還要賠?”
鹦鹉嘤嘤嘤的撒嬌道:“我不管,你就是要賠我”
豬哥拿它沒辦法,隻能應承了,“行行行,賠賠,你想怎麼賠?”
鹦鹉喜笑顔開,“我要最柔軟的稻草,然後鋪的又大又圓,讓周圍所有的鳥都羨慕的那種”
豬哥一聽這還不簡單,當場就應了,鹦鹉歡喜得在桌子上跳來跳去,“耶,我有新窩了”
豬哥被它的快樂感染了,歪着頭看着它,連香腸都忘了吃。
鹦鹉轉着圈呢,突然對上了它的視線,覺得有些莫名,“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
豬哥笑道:“你轉圈的樣子挺好看的”
鹦鹉傲嬌的仰起頭,“那當然了,我可是這一片最好看的鹦鹉”
“哇,好厲害”豬哥誇張了誇贊道。
最好看的,豬哥彎起的嘴角慢慢的放了下去,然後一張口咬住了盆裡的香腸,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最好看有什麼用,還是香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