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棠雪看向了身旁的白面具,幽靈,是無盡沙漠的土著,而且他似乎跟他一樣沒有受到幻境時間流速的影響。不過問題是,白面具聽不懂人話,想利用他辦事很有難度,還不如寫信。不過白面具也不是一無是處。
“小棠,叫太醫過來”
殿内,年輕的帝王發了話,星棠雪連忙應了聲,他按照指示牌往太醫院而去,在路過一個荷花池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看着荷花池中開得正盛的荷花,掐了一朵遞給了白面具,白面具并沒有接,隻是歪着頭看他,星棠雪直接将荷花的梗插進他的手中,白面具的頭往下壓了壓,似乎更疑惑了。
星棠雪朝他點了點頭,白面具也學着他點了頭,看起來呆呆的。星棠雪突發奇想的朝他笑了笑,這次白面具沒學了,他睜大了眼睛,然後眨了眨。星棠雪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喜悅,難道這白面具幽靈喜歡别人對他笑?
或許這就是能利用他的契機,但目前星棠雪還沒想到這個契機要怎麼用。
星棠雪快步往太醫院而去,結果剛一進門就遇到了在門口曬藥的塗曳,塗曳看到星棠雪如其他人一樣,欣喜的瞪大了眼睛,隻有星棠雪心道不好,果然塗曳的話還沒說出口。
場景就又變了。
小太監的住處,夏立心有餘悸的感歎道:“幸好沒什麼大事,隻是被罰收集朝露”
星棠雪一邊聽他的話,一邊注意到白面具手上的荷花消失了,這代表着他來到了過去。
夏立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星棠雪猜測這次應該是跟上次的場景接起來,隻是中間還是少了一小段。
夏立也沒說多說,催着星棠雪,“小棠趕緊睡吧,睡不到兩個時辰了”
星棠雪點了頭,然後就上了床,白面具這次沒有在床頭飄着了,而是跟着星棠雪一起躺下,星棠雪沒有管他,在心裡捋着已知的消息。
在過去的時間線上,宿辛是不受寵的十七皇子,他的生活很艱難,但身邊有一個叫纾人的人,他現在生了很重的病,日後他成了宿辛的摯愛。
在最先去到的時間線上,星棠雪暫且把它稱為現在。宿辛稱帝了。藍衣公子因為長得跟纾人一模一樣,計劃着要去宮中偷一個叫做‘神令’的東西,偷‘神令’是為了造反,從藍衣公子侍從的話裡可以知道,他們認為宿辛不是一個好帝王。
在未來的時間線上消息最少,隻知道要打仗了。
那這個幻境的目的是什麼?
纾人怎麼了?
為什麼會有替身?‘神令’被偷了嗎?
戰争的結局是什麼?
另外,關于真人的身份,塗曳是太醫,盛時是禁軍統領,離婁是客棧的,而他是一個太監,還剩下夜天白的身份沒有确定。
難道說纾人病死了?他應該可以從塗曳那裡知道纾人的病情。
星棠雪一翻身就對上了白面具的眼眸,突然想到,幻境裡的人看不見他,那塗曳能看見他嗎?
星棠雪睡不着,索性起床了,夏立睡得迷迷糊糊的問他,“怎麼了?”
星棠雪回道:“睡不着,出去坐坐”
“哦”夏立應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了。
星棠雪在屋内拿了紙筆,到門外借着月光在紙條上寫了句,“☆,纾人情況”
星棠雪不确定計劃能不能成,也不敢寫得太多,這樣即便暴露了也能圓過去。
星棠雪拿着紙條來到了太醫院,敲開了太醫院的門,好在開門的不是塗曳,是一個中年男子,星棠雪将紙條拿出來,“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塗曳可以嗎?”
中年男子仿佛聽不懂他的話,滿眼疑惑,“你說什麼?”
星棠雪又重複了一遍,中年男子回道:“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聽起來你需要我的幫助,是什麼事呢?”
星棠雪微微蹙了眉,難道這是幻境在阻止他?
星棠雪從太醫院出來,看到有侍衛在巡邏,他攔下了最後面的一個侍衛,問道:“請問,你們的統領是叫盛時嗎?”
侍衛滿眼疑惑,“你在說話?怎麼沒聲音?”
星棠雪确定了,這就是幻境在阻止他。
“沒有”
侍衛趕緊走了,星棠雪捏着手裡的紙條,重新看向了白面具,隻有靠他了。
星棠雪重新來到了太醫院,他把紙條拿到白面具面前晃了晃,白面具歪着頭看他,星棠雪道:“你拿着這個在這裡站一會兒”
白面具的頭壓得更低了,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手中的紙條。
星棠雪将紙條給了白面具,朝裡頭大喊了一聲,“塗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