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樂回到二樓時星棠雪還在看牆上的壁畫,見他進來便問道:“找到廚房了嗎?”
“它說有熱水,不用燒”應樂急匆匆的走到浴室,把浴缸上的開關打開,冒着熱氣,果然是熱水,應樂都等不及水放好就脫了衣服進了浴缸,星棠雪聽到聲音推門剛好看到應樂坐在浴缸裡,星棠雪垂下眼眸瞬間就退了出去,并且把門帶上了。
應樂原本有些羞赧,但看到星棠雪的動作,又覺得不對勁,他們不是夫夫嗎?這麼避嫌做什麼?
應樂泡了澡渾身都暖了起來,但他的衣裳都打濕了,沒辦法在穿,于是他便朝外喊了一聲,“阿雪,給我找件衣服”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答,應樂想這裡就住了隻章魚可能沒有衣服,于是他就光着身子出去了,結果剛一開門就對上了星棠雪,星棠雪掃了他一眼,将手裡的衣服塞給了他,“穿上”然後就關上門出去了。
動作之快,差點撞到應樂的鼻子,應樂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衣服,是一件淺藍色的絲綢長袍,他挑了挑眉,然後穿上衣服開門走了出去,此時星棠雪正坐在窗戶邊上往外看,應樂走了過去,星棠雪聽到聲響回頭看他,“感覺怎麼樣?”
應樂回道:“應該沒有受涼”
星棠雪點了頭後就站了起來,靈力被壓制,他也開始覺得困了,“今天先休息”
“好”
應樂跟着星棠雪出了門,星棠雪轉身問他,“你要睡隔壁?”
應樂道:“我都可以”
星棠雪道:“那你睡隔壁”
“好”
星棠雪給應樂讓了路,應樂不解的看着他,星棠雪見他沒動,便道:“那我去隔壁”
應樂還是句話,“好”
但星棠雪一走他就跟着他走,星棠雪終于問了出來,“你跟着我幹什麼?”
應樂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跟你睡覺啊”
星棠雪微微皺眉,目光有些怪異的看着他,應樂拉起他的手往隔壁走,“阿雪,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瞞着我”
星棠雪問道:“你知道什麼?”
應樂回道:“咱倆是道侶啊”
星棠雪臉色微變,耳尖绯紅,他走到隔壁的房間然後不等應樂進去就把門關上了,隔着門他說:“你想多了”
應樂敲門,“不是,我沒想多啊”但門口的人明顯已經走了,應樂小聲嘀咕道,“我就是想和你睡覺而已,又不是要做什麼”
應樂站了一會兒,确定星棠雪不會給他開門了,隻能灰頭土臉的回到房間,他走到星棠雪剛才坐的位置往外看,驚然的發現,窗戶外有一個半人寬的橫道,整層樓都有,應樂挑了挑眉,感情在這兒點他呢。
此時隔壁的燈熄了,應樂在窗戶邊坐了下來,月亮剛剛升起,一輪碩大的圓月自不遠處的海平面上升了起來,與地面上不同,這月亮就在海面上,又大又圓,散發着溫和而不失清冷的暖黃色光芒,近得甚至能看到月亮表面的斑駁,月光倒映在海面上,亮如白晝,這場景隻能用壯觀震撼來形容。
應樂迫不及待的要與星棠雪分享這一美景,于是他翻窗從橫道上走了過去,隔壁的窗戶沒有關,應樂很順利就翻了進去,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入,入目就看到星棠雪規整的躺在床上,平素裡清冷的雙眸閉着,身上蓋着薄毯,随着呼吸起伏間隐約可見其下勻稱修長的身形。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床前三步處,朦胧的餘光沿着他的臉勾勒出柔和的線條,使得原本清冷的面容變得溫和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挺拔的鼻梁下,是清潤的薄唇,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散落在枕邊,幾縷調皮地垂落在床邊,平添了幾分慵懶。
應樂站在床前三步,心砰砰的跳,不知為何,他的心裡莫名的升起幾分惶恐,他覺得他不該這樣亵渎他,他心裡打起了退堂鼓,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敢上前,于是轉身就走,走到窗戶邊時卻聽到星棠雪呓語的說了一聲,“應樂”
他的聲音輕輕的,像初春時節剛抽出來的楊柳嫩芽輕輕的拂過水面,卻帶起陣陣漣漪,應樂心裡頓時升出了無限的勇氣,他的心被甜蜜充滿,飛一般的上了床,星棠雪并沒有醒,剛才的話仿佛隻是應樂的臆想,但隻有應樂知道,不是的。
應樂心滿意足的抱住了星棠雪的腰,将頭埋在星棠雪的胸前,狠狠地吸了兩口,淡淡的桃香襲進鼻腔,讓應樂的大腦瞬間就充了血,頭頂不可控制的開出一朵豔麗的花來。
星棠雪一睜眼就看到胸前長出一朵花,他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做夢,他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個毛絨絨的腦袋,他一擡手就觸到了應樂頭上的花,問道:“這是什麼?”
那花被他撥着顫了顫,應樂擡頭看他,極為認真的問道:“阿雪,你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記憶才疏遠我,你覺得我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