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厮合計了一下,最後還是帶着王富貴的屍身趕緊回了王府。
王富貴是王家獨子,平日裡萬千寵愛于一身,此刻,王夫人已經哭暈了過去,王府家主王削收到消息匆匆趕回家中,早上離開時還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再見卻是一具屍身,悲怆不已。
“家主,當務之急是要給小公子報仇雪恨,否則小公子九泉之下也難瞑目啊!”,管家在一旁提醒。
王削緊緊攥拳:“那兩個沒用的廢物呢?我要親自問問今日之事。”
兩個小厮被壓過來時已經傷痕累累。
“富貴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就丢了性命?”
小厮瑟瑟道:“家主,今晨公子帶着我們去蕭家問罪,蕭塵當時就傷了公子,離開蕭府沒多久,公子便為歹人所害,奴猜想此事與蕭塵脫不開幹系!必是蕭塵所為!”
“蕭塵!好大的膽子!來人,擡上富貴的棺椁,随我前往蕭家,我要蕭塵血債血償!”
……
蕭家柴房,黑袍人跪身謝元嘉身前:“公子,王富貴已死,但屬下聽聞王府家主聲勢浩大要來蕭府問罪,咱們需不需要有些準備?”
謝元嘉淡淡道:“不用,你退下吧。”
蕭家前廳,王削壓抑着怒氣等候蕭塵。
張柳思不安地立在一旁,如今蕭崇豐不在宗内,而自己的兒子蕭離也奉命外出辦事,她雖想讓王富貴找蕭塵的麻煩,可如今王富貴死了,若真是蕭塵所為,那蕭家肯定也難辭其咎。
“蕭塵小兒為何還未來?!”
張柳思看向管家冷聲:“再去催。”
管家剛要出門,蕭塵已入了正廳,見到人,王削一掌直接攻了過來,蕭塵擡手迎上,随後沉眸,王削竟被震退數步,口中吐了一抹朱紅。
“好個蕭家小兒!果然有些能耐!難怪敢如此膽大妄為,藐視宗規,公然行兇。”
蕭塵卻擡步行至主位,慵懶坐下,單手撐着額頭,看向王削:“藐視宗規,公然行兇,這麼大的帽子,蕭塵可不敢戴,倒是王家主冒然闖入我蕭府,出手便是殺招,若我蕭家将此事禀告宗主,王家再受宗主看重,宗主怕也要斥責。”
“蕭家小兒!你殺害我兒可敢認?”
蕭塵眸中劃過一絲驚訝:“王富貴死了?”
“你裝什麼!不就是……”
蕭塵不耐打斷:“看在王府的面子上,今日我隻是傷了他,并未下殺手。”
“當真不是你?”
蕭塵眸色微沉,淩厲靈息再次震傷王削:“别說一個王富貴,便是你王家家主,我若真的有殺心,早就動手了,我既留了他一條命就不會再費力動手。”
王削默默攥拳,蕭塵的話雖無禮,但卻可信:“從前便聽聞蕭公子傲慢張狂,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是見識到了。”
蕭塵看向管家:“送客吧。”
管家面露難色,王削悶哼一聲:“蕭塵!若讓我查出此事與你有關,我……啊!”
随着一聲慘叫,王削被蕭塵一掌轟出正廳。
蕭塵閃身出院,擡手扼住王削咽喉:“從前敢如此威脅我的人,已經死了。”
王削臉色已經憋得鐵青,張柳思忙道:“塵兒,千萬别沖動,若你殺了王家家主,你父親和弟弟回來該如何向宗主交代。”
蕭塵眸中劃過一抹冷笑,揚手松開了人:“難得母親心中還有父親和弟弟,那日後做事也多想想他們,别為了對付我如此不管不顧。”說完轉身離去。
王削驚魂未定,方才蕭塵的确是想殺了他,但他也更确定王富貴的死與蕭塵無關。
蕭塵這種沒有腦子橫沖直撞的瘋子,連他都想殺就殺,根本不可能去費那個心思,倒是蕭塵的話有些耐人尋味。
富貴的死極有可能是蕭夫人想要借他的手殺了蕭塵而為,想着看向張柳思的眸光越發陰冷。
王府的管家已經将王削扶起,王削陰沉着臉:“回府。”
張柳思心下大驚,尤其是王削看向她的眼神,蕭塵方才的話明顯是再引導王削王富貴的死是她所為。她倒是不認為蕭塵有這個腦子,多數蕭塵就是這麼認為的。
看來,王富貴的确不是蕭塵所殺,那兇手到底是誰,對方如此做應該是沖着蕭家來的。
柴房内,謝元嘉聽着黑袍人的回禀,眸中贊賞之色難掩,他的阿塵真是有勇有謀。對付王削這種角色,老實解釋無用,這種看似魯莽的行為反倒脫了身,還不忘給張柳思下個套,真是聰明:“既然阿塵已經放了引子,照做吧。”
阿塵?黑袍人明顯沒适應這個稱呼,暗暗記下,雖然公子與蕭塵的婚事是被算計,但如今這個稱呼已經表明,公子認下了這門婚事,日後對蕭塵要恭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