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我第二次見到你這個模樣了。”月見裡本來倚坐在暗巷裡恢複體力，卻不想聽到了一個略有些煙嗓的男聲，他略微擡眸就看到了那雙暗綠色的眸子。

鑒于阿美莉卡的情況一般是不會有人接近這種地方，即便不得不路過，在聞到如此濃烈的血腥味後更不會刻意湊過來的，然而赤井秀一顯然是個例外。

“你如此熱衷于撿屍嗎？”月見裡不像上次一樣意識模糊，他對于疼痛敏感度有些低，這和體質還有經曆都有關系，所以他很是清醒地開了口，雖然唇角依舊帶着若有若無的弧度但語氣卻毫無波瀾總之是非常之冷靜。

赤井秀一第二次見到月見裡就在這個時候，他從初次見面就對月見裡很感興趣，這次當然也不是正巧路過。

“嚯，你剛才可不是這樣。”

月見裡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這邊嗎？怎麼可能，他在之前就察覺到了，隻不過他知道那大約是狙擊、槍的瞄準鏡。

“我剛才什麼樣。”月見裡聲音因為失血略微有些啞，他看着背光的男人藍金色的眼眸閃爍着微光。

“很嚣張、也很瘋。”赤井秀一看着他眼中的興趣更深了幾分。

——看起來沒有别的漏網之魚了啊，你們也是真的蠻難殺的，我花了四五年才把你們全都一個個揪出來诶。語氣輕慢又嚣張。

——雖然難殺，總歸還是被我全都找到了。這人這麼挑釁的時候甚至還在被十幾把槍頂着頭。

“所以你這次需要我撿屍嗎？”赤井秀一好整以暇地說。

月見裡頭靠在牆上看着他，“我說不需要你會走嗎？”

赤井秀一：“不會。”

月見裡‘嘁’了一聲，“随便你吧。”

赤井秀一蹲下身用手抹掉月見裡唇角的血絲，“你就不怕我把你送到警局？”

“你要試試？”月見裡雖然看起來比較狼狽，但還不至于毫無反抗能力。

“我可沒這麼說。”赤井秀一聳了聳肩，然後将月見裡一把抱了起來。

月見裡：“！”

……

“我最初幾次見到徹，他都跟長期流浪的野貓一樣，投喂的時候會得到小心翼翼的回饋，但隻要稍微過界的試探，他就會迅速跑掉。”想起第二次見面他有些感慨，“不過那樣子也挺可愛的。”

降谷零：“？”

降谷零虛着眼看向他，“所以你就誘拐、未成年嗎？”

赤井秀一微妙的沉默了一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十八歲了。”

“哦，你沒否認你那個時候就想誘拐他啊。”降谷零表示他真的是刮目相看了，他之前隻是說說沒想到居然歪打正着？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能說什麼？他的确打從第一次見面就對月見裡十分感興趣，長久的凝視一個人容易滋生愛意，他也說不清這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但等他後知後覺的察覺他早已經超越了應有的分寸，而他發現的原因是被他注視的人突然失去了蹤影。

所以時至今日他也并不清楚，他在那期間到底在用什麼樣的眼神注視着月見裡，如果不是他那樣專注的眼神，月見裡也不會在那之後将選擇權交到他的手上。

“說什麼交給我選，實際上我可沒得選。”然而即便不清楚細節赤井秀一回想起那時候仍舊笃定地說，“都說狐狸狡猾，貓也不逞多讓。”

降谷零：“……”

雖然沒太聽懂，大概就是赤井秀一也是被套路了的意思？

雖然但是，降谷零面無表情的拒絕了這一份狗糧，“哦。”

***

被說比狐狸都狡猾的貓此刻也已經離開了宴會廳，“我果然讨厭冬天。”月見裡擡起頭看着散落的雪花呼出一口氣。

“真冷啊。”月見裡雙手插在兜裡，本來那麼些因為宴會廳的暖氣産生的困意瞬間就消失了。

“喵~”一聲細細的貓叫聲引起了月見裡的注意，他順着聲音望去在不遠處的小巷裡有一個半大的紙盒子，跟前還有幾個小孩子。

月見裡思索了一下幾步走了過去，紙盒子喵喵叫的是一隻狸花貓，一雙貓眼是金色的，它瑟瑟發抖的縮在盒子裡，也不知道是被蹲在邊上的孩子吓到了還是被冷的。

月見裡比較喜歡貓，他看着小小一隻的狸花貓思索了一下，躬身将它從紙盒子裡拎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手心。

“看起來也就兩個月大。”

“啊，小貓咪！”剛才蹲下的三個小孩子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看着貓。

月見裡倒是無所謂，“你們要帶回去養嗎？”

三個小朋友面面相觑，女孩搖了搖頭，“公寓不許養寵物。”

“我姐姐絨毛過敏……”另一個男孩猶豫了一下，這也是他經常看街邊的毛茸茸但從不說養的理由。

“诶？我嗎？我媽媽不喜歡貓，不對，好像是害怕貓？”胖墩墩的男孩則抓了抓頭發很猶豫的模樣。

月見裡看起來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喜歡是一回事，會不會養是另一回事，很多人都是如此。

“既然如此我就帶走了。”月見裡稱不上喜不喜歡小孩子，但直覺告訴他這幾個小孩很麻煩，于是他揣着貓就走了。

小朋友們唉聲歎氣，女孩子說，“本來想再看看貓貓……”

“天氣這麼冷，貓貓會生病的。”男孩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