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選擇吐真劑這種東西，因為對于幻術師來說，打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并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他們也并不怎麼信任可以依靠意志力甚至是鍛煉就可以抵抗的藥物。事情的經過很清晰，雖然過去了十六年但顯然這個人依舊記得很清楚，在他角度顯然和麥斯卡的角度并不相同，甚至稱得上完全不同。

……

“科斯塔先生那一天的狀況本就顯得不太好，與其說是我們殺了他，還不如說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比起自負又自我的麥斯卡，卡裡爾·沃克顯然冷靜的過分，他過于冷靜甚至是冷酷的表态，“其實那天我本打算趁機幹掉羅馬諾的，但是誰讓科斯塔先生的狀況不太好呢。”

這句話幾乎是在說弗朗切斯科·羅馬諾，他所謂的威脅和合作鬥不過是在卡裡爾·沃克抉擇之一罷了，隻要稍有偏差當天死的就會是他了，而直到這麼多年的今日他對麥斯卡依舊直呼其名，對月見裡的父親也仍舊使用尊稱。

月見裡嘴唇翕動，“哪個方面的狀況不好。”

“從精神狀況到身體狀況似乎都不怎麼好。”卡裡爾·沃克雙目空洞而無神看得出來處于一種很微妙的狀況，但月見裡卻毫不在在意。

“原來是這樣啊……”月見裡好似一瞬間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雖然他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眼神卻已經透露出了一絲異樣。

“還問嗎？”雖然看起來月見裡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問吧，雖然我不覺得還能問出什麼。”從他知道貝爾摩德是他母親那一天開始，他就在困惑，麥斯卡這種即便是對組織來說都稱不上有多重要的存在，到底是怎麼活到被他解決打包送給公安的？

答案隻有一個，在貝爾摩德眼中，他或許根本稱不上是‘兇手’，所以出于各種因素考慮她才會允許麥斯卡多活這麼多年。而他在繼承儀式上成功讓麥斯卡進入ICU後，太宰竊聽到的本應該由麥斯卡為中心的任務後來并未因此擱置，他們換了個方式重啟了那次任務。在他得知他和貝爾摩德的關系後，他通過降谷零得到了那次意大利任務的最初計劃，那看起來是個謹慎周密的計劃。但結合某些他所知道的情報，如果沒有他橫插一腳組織的目的能不能達成他不知道，但麥斯卡卻肯定會死無全屍。

剩下的月見裡沒仔細聽，但答案卻也在預料之中，從之前幾句話也聽得出來卡裡爾·沃克是個典型的投機主義者，他因為父親的強大對他很敬畏，但如果有機會他也并不介意反過來殺了他。這個人天生冷血且慕強，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的踏闆，隻不過月見裡并不太清楚或者說不太理解，就他所知父親死後他有一段時間過得非常狼狽，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行為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但他還是做了，為什麼？

“你很清楚你殺了他會讓你過得猶如過街老鼠被很多人針對和追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這和他投機主義者的性格并不符合。

“……憑什麼都是在黑暗中掙紮求生的人，他卻可以活的那麼恣意耀眼？”略微停頓的片刻，月見裡得到了這麼一個回答。

月見裡忍不住捏了捏鼻梁，“嫉妒會讓人變成鬼，這句話還真是沒錯。”

六道骸：“……你就這個想法？”

月見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應該怒火中燒嗎？不會的，沒那個必要，我已經想起來了，也大緻清楚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意外，即便是是十個卡裡爾·沃克也無法傷到我父親。”

他在周遭過于安靜的氛圍中，吐露出驚人之語，“如果非要說誰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那個人，其實應該是我吧。”

他略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語氣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是因為我，他才會變得虛弱。”

“是我。”

“在那之前的幾天，他重新在我眼睛上設下了封印。”月見裡閉上了眼嗓音似乎都變得幹澀了起來。

六道骸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某些方面他比赤井秀一還要了解月見裡，前段時間月見裡眼睛上的封印被外力破壞他是知道的，算算時間這個封印已經維持了十六年了，他不懂玄學測的能力，但能維持這麼久肯定也是一下用了許多的力量。

“……應該不隻是這樣。”

“……我當然知道這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月見裡語氣很輕。

隻不過仍舊會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這件事，他是不是能活下去，是不是……

隻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