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軟的床上,葉雙安将自己的被子裹緊了些,耳邊傳來衛生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一陣風似的,被子掀開一個角,他就這樣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好累,忙了好久的項目今天終于談妥了。”高謹行的聲音帶着些藏不住的倦怠,但放在葉雙安腰側的手卻在不安分的遊走着, “明天正好是周末,帶你出去玩怎麼樣?想去哪兒?”
葉雙安推開對方作亂的手,翻過身來将頭靠在對方的胸口,将自己的臉藏在陰影之下,“你累了半個多月,周末還是在家休息比較好。”
“我就知道雙安你最好,最關心我。”高謹行像是知道對方會拒絕他親熱似的,臉上依舊帶着笑,他覆上對方的唇,蜻蜓點水般地留下一個吻,并沒有繼續深入,“不高興?從我回家到現在你都沒笑過。”
“沒。”葉雙安擡起頭,朝着對方擠出一個不算好看的微笑,高謹行啧了一聲,不客氣地捏起對方的臉頰,“有什麼事就說,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而且,自從我把你帶回家,就從來沒讓你做過家務,也沒在床上逼迫過你一次,對不對?
看着懷裡的人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高謹行這才松開手,歎了一口氣後說道,“我作為金主,要求也不高,就是希望每天我回家的時候,你可以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對着我真心地笑一笑。”
說着,他将葉雙安的手舉起,用指腹輕輕揉了揉對方的指節,“你看,凍瘡好的差不多了,這是不是應該算我的功勞?從大一的時候你手上就有這些,你不疼嗎?”
“疼,但現在不疼了。”葉雙安看着對方,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大一的時候手上就有了凍瘡?”
高謹行有些心虛地移開自己的視線,将對方抱得更緊了些,“我好歹和你住在一起半年,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再說了,現在要不是我經常提醒你,幫你擦藥,你肯定還疼着……”
“哥?哥!”葉雙安被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吓了一跳,拿着藥膏的手一抖,将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哥,想什麼呢?這麼入迷?”葉雙誠幫他撿起藥膏,拿在手上看了看就還了回去,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調侃道,“不會剛進大學半年有談戀愛吧?”
“一回來就胡說八道。”葉雙安将藥膏塞進抽屜,不再去想以前的事,站起身來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人,“每次見你都有變化,半年前還比我矮些,如今看着,身高應該是超過我了。”
“Alpha分化後是這樣的。”葉雙誠想起這半年身體的變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腺體,“幸好我沒有易感期,不然可麻煩了。”
“别擔心,一般的Alpha都不會存在易感的情況,除非是之前受了什麼刺激或者天生腺體存在缺陷。”葉雙安示意他放寬心,接着又問起對方學校的事,“聽說,你們下學期開始就可以申請住校了,對吧?”
“難得見你願意陪我和那些生意夥伴們吃飯。”高謹行和父親回到家,看着自己的小爹不慌不忙地抱着水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清晰地留着昨晚他們恩愛過的痕迹,“高盛斌,你回來的正好,一會兒上樓幫我揉一揉腰,酸死了。”
“餓不餓?我們特地開車去你最愛的那家餐廳買了飯。”高盛斌繞過自己的兒子,當着高謹行的面将自己的Omega親了又親,“寶貝昨晚辛苦了。”
“知道就好,我周璘嫁給你二十年,我發情期都快結束了,你居然還這麼激烈。”對方不客氣地朝高盛斌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過身來走向高謹行。
高盛斌立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對方的身上,把人裹了個嚴實,遮住了那些紅痕,“退宿手續辦完了嗎?要不要回來和我們一起住?”
“不用了小爹,矛盾解決,我不退宿了。”高謹行說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周璘臉色微變,對着高盛斌擡腳就踹,聽到對方發出一聲痛呼後才心滿意足,“也好,和同學好好相處,晚上的派對記得穿正式一點,現在時間還早你可以睡一會兒。”
緊接着,他一記眼刀飛向高盛斌,“回房間……我踢的疼嗎?看你裝的樣子……等會兒幫你上藥我要是看不見傷你就完蛋了。”
自己的老爸和老爹的感情永遠都這麼好,高謹行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爹以前是舞蹈團的首席,為了生他放棄了一年多的事業,老爸心疼的不行,對天發誓再也不生,于是過了這麼多年,家裡就他一個孩子。
當然了,因為他們感情太好,自己很快就變成了電燈泡,所以高三畢業後,老爸問他要什麼禮物的時候,他就直說要一套房子。
他才不會搬回來住呢。
回了房間,高謹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章秘書,對,是我,有件事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放心不是公司的事,我爸不會為難你……”
“死者從高空墜落,頭部受到重創當場死亡,高先生,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帶路的警員打開門,一陣刺骨的寒意傳來,高謹行面無表情地望着面前的白布,輕聲說道,“麻煩你了。”
白布被緩緩揭開,高謹行看着那張熟悉卻毫無血色的臉,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