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被抓住的同時,腦袋裡一股電流穿過,這被提溜頂花皮的感覺,她似乎在哪裡感受過?
貓兒總是身嬌體軟,沒有法力的阿茵一被抓住後頸脖,就會瞬間安靜下來。
她怔怔回頭看向沐雲,卻發現沐雲的眼中滿布狠戾,跟之前那副淡漠的模樣有着天壤之别。
更令她驚奇的是,沐雲周身正彌散出火紅色的光點。
阿茵知道這些光點是沐雲憤怒時體内法力溢出的具象化,她覺得自己也應當有這樣的本事,可她握了握拳,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并沒有這樣的能量。
“且慢!”沐雲的聲音低沉而渾厚,黑衣人和領頭人都像被吓到似的顫動了一下。
“不知各位兄台有何不滿?竟将我恩人的屋子燒毀?”她一邊質問在場衆人,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塊巴掌大的圓形石頭。
沐雲舉起石頭,口中念訣,石頭泛起金色的亮光,将敵人的武器盡數吸到自己面前,随後又大喊一聲:“放!”
隻見所有兵器都向原先的持有者飛去。
仗勢欺人的黑衣人立刻抱頭鼠竄,就連押着琳兒父母的黑衣人,也急忙松開手拔腿就跑。
“都不準逃!”領頭人氣急下令。
可現在他的手下手無寸鐵,根本無法招架漫天飛舞的刀劍。
然而此時受到沐雲庇護的張琳兒卻上前拉住了沐雲的胳膊,急切地阻攔道:“沐雲姑娘,等等!你若傷了島主家的奴仆,島主定不會放過我們家。”
沐雲還未來得及回應琳兒,阿茵就三步并作兩步竄到琳兒跟前,一把将她拉到了一邊:“生死攸關,你還前怕狼後怕虎作甚?此時趕走這些人,救下你爹娘要緊!”
張琳兒聞言,才将注意力轉向被推倒在一旁的爹娘,趕緊上前查看。
眼看着黑衣人跑得七零八落,院子裡不剩幾個人,沐雲才收力減少刀劍的能量。
但那領頭人頗有毅力,此情此景下也沒有逃跑之意。
沐雲雙眼一瞪,一把鋒利的寶劍瞬間挑破領頭人的衣領,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又長又深的刀痕。
領頭人一手捂着傷口,另一隻手指向已經抱在一起的張琳兒一家三口威脅道:“你們給我等着!”
随後頭也不回地跟剩餘的黑衣人一起退出張家院落。
沐雲和阿茵先看向雜物小屋那邊逐漸熄滅的火焰,确定火勢不會蔓延後,才一同前去扶起張老夫婦,在琳兒的指引下往正屋走去。
正屋的空間稍大一些,大門中間就是吃飯用的桌椅,右手邊是廚房,左手邊是老夫妻的卧室。
牆壁是坑窪不平的泥土築成,不過看得出來張家三口是勤快的,屋子雖撿漏,卻也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阿茵和沐雲扶張家兩老坐下,再小心翼翼坐到一家三口的對面。
五人圍坐在桌前,由張琳兒的娘親先開了口:“這次多謝兩位姑娘相助,救下我女兒。”
阿茵和沐雲笑着點點頭。
張大爺滿臉歉疚,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怪我無能,不能保護好妻女。”
阿茵樣貌甜美,笑容更是能讓人卸下心防,她對老兩口禮貌道:“大娘、大爺,剛才那些仗勢欺人的人到底什麼來曆?”
大爺與大娘對望一眼,大爺點點頭示意,大娘便将這些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多年前,中菱島因周圍海域海魚豐富,漁民們通過販賣漁獲,過着紅紅火火的小日子。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片海域很快被大商人們盯上,并強行占為己有,禁止漁民前往打魚。這時一位女子到來,施展法術與那些商人的船隊作戰,并大獲全勝将他們趕走。
“那她真是中菱島的救星。”阿茵感歎道。
大娘卻嗤笑一聲搖搖頭,繼續道:“她提議我們簽一份契約,說是今後她保護我們,我們給她一些報酬。”
一聽“契約”二字,阿茵瞬間警惕起來。
島上漁民大多過着勞作的生活,大概率并不識字,其中定然有詐。
大娘聲中充滿了怒意:“我們對她心懷感激,簽下了契約。可後來我們才發現女子利用文字遊戲欺騙了大家。”
契約塵埃落定後,女子原形畢露,利用自己的商業知識極盡打壓之能事折磨漁民。
女子成為中菱島的島主,這些年在島上為所欲為,操控一切。
“那島主兒子和琳兒有什麼過節?”沐雲似乎并不關心過去的仇怨,她更想知道當下的情況。
“島主兒子是個混賬,在外就納了六七房小妾,上島後還打起了琳兒的主意。”張大爺說起這事格外氣憤,“琳兒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們甯願死也不會讓她進入狼窩!”
琳兒在一旁抹淚,傷心地責怪起自己:“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被島主兒子看上,也不會連累爹娘。”
阿茵猛地一拍桌子,憤然起身,高聲道:“恩人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你連累爹娘,明明是那島主兒子強搶民女。”
沐雲緩緩起身,對張家三口誠懇道:“琳兒救了我和阿妹,我和阿妹定會竭盡全力保琳兒平安。”
阿茵盯着沐雲,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沐雲口中的“阿妹”是指自己。
于是忙上手挽住沐雲的手臂:“沒錯,我倆姐妹同心,定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們的!”
*
安撫好琳兒一家後,阿茵和沐雲簡單與他們一起吃了兩口幹糧,随後一同前往二人之前睡的那間小屋。
阿茵雖然穿着粗布麻衣,但因常年被嬌生慣養在皇宮裡,渾身的皮膚白嫩嫩的,圓嘟嘟肉乎乎的臉像是能被掐出汁液的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