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遠甯回到自家的大平層時,發現裡面正有“貴客”等着自己。
他慵懶地靠坐在柔軟舒适的沙發背上,身體微微後仰,看起來姿勢随意而放松。
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正對面的電視屏幕,此時,财經頻道正在如火如荼地播出,節目中的主持人正以專業且流暢的語言,詳細剖析着當日股票市場的動态變化、價格漲跌情況。
隻見那寬大的黑色屏幕上,縱橫交錯着一根根由綠色和紅色線條編織而成的起伏曲線,這些線條宛如跳動的脈搏一般,時高時低,時而急速上揚,時而陡然下降,仿佛在訴說着背後各個上市公司今日的盈利與虧損故事。
而那個男人,則氣定神閑地環抱雙臂于胸前,雙腿惬意地翹起二郎腿,輕輕晃動着腳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悠然自得的神态。
他似乎對眼前這瞬息萬變的股市風雲毫不在意,又或者早已胸有成竹,所以才能如此淡定自若地安坐于此。
光是看到個後腦勺,陸遠甯便認出了他。
“喲,稀客呀。”
聽見了陸遠甯的聲音,那人并沒有回過頭,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眼前的股票情況上。
陸遠甯将自己的LV包包放在了入口處的架子上,上面有一整排的名牌包包,從愛馬仕到LV,各種限量款都有,顔色一應俱全,為的是讓她每天能夠更好地根據出門的服裝進行搭配。
見對方不說話,陸遠甯進一步說道:“怎麼,謝總今天的行程是比較‘寬松’嗎?居然還有時間‘貴步臨賤地’?”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也是我名下的房子。”
謝書程微微回過頭,看了一眼陸遠甯。
她今天穿着淺色的裙裝,黃綠色相間的紋路點綴在輕柔的裙擺上,襯着她那柔和的表情,讓她整個人都泛着幾分溫柔。
“你是怎麼進來的?”陸遠甯雙手交叉在胸前,靠着沙發椅背,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謝書程。
從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臉龐的輪廓。
陸遠甯驚訝地發現,眼前的他與往日相比,竟好似清減了些許。
原本就線條分明的臉龐此刻更是顯得輪廓清晰,,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揚的唇角,都比以往更為突出和引人注目。
想來定是近日公司的諸多事務過于繁瑣沉重,如千斤重擔般壓在了他的肩頭,沒日沒夜的忙碌不僅消磨着他寶貴的精力,還無情地吞噬着他的健康,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使得他略顯憔悴,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眸如今也布滿了血絲,隐隐透露出一絲疲憊之意。
然而,就是這樣的他,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獨特的氣質——宛如小說中所描繪的“病公子”一般。
那種蒼白而又略帶病态美的容顔,配上他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散發出來的優雅與沉穩,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情,仿佛他是從書中走出的人物,帶着滿身故事和淡淡的憂傷。
陸遠甯感覺自己看得有點兒癡了,忙移開了視線。
——媽的,他什麼時候偷偷變帥了。
——這樣讓我很難辦啊,這是殷悅的男人,我又“吃”不了。
陸遠甯心裡是這麼嘀咕的,一旁的謝書程倒是沒有注意到陸遠甯的反常,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财經頻道上,隻是淡淡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是我的房子……之一,在你入住之前,我已經錄入了自己的指紋,我要進來易如反掌。”
“在我入住之前?”
“對。”
“好家夥,我明天就讓趙姨改了指紋鎖。”陸遠甯翻了個白眼。
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這個地方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住着,就像是她自己的秘密基地一樣,但現在這個空間,謝書程說進來就能進來,一下子破壞了這個家在她心裡的安全感,讓她又有了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改了指紋也沒有用,你身邊都是我的人,你覺得我會被區區一道門攔在外面嗎?”
“你……”
“你口中的趙姨,也是我給發工資的,不會分不清楚大小王。”
陸遠甯翻了個白眼:“好家夥,給你點個蠟燭吧,看你這麼能吹。”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嘴賤。
“先不說這個了,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麼一整天不見人。”
“我去公司了。”陸遠甯繞過了沙發,一屁股坐在距離謝書程最遠的另一張沙發上。
謝書程斜眼看了一眼陸遠甯:“你的經紀公司?他們還沒有給你安排好經紀人嗎?”
“安排了,我今天剛見到她,叫蕭語寒,是一個25歲的小姑娘。”
聞言,謝書程不由得皺起眉頭。
“25歲?”
“你别看她隻有25歲,人家可是留學回來的,而且,還學過統計學,分析數據和市場情況很有一套的!”陸遠甯不由得幫蕭語寒說話。
“是嘛,你自己習慣就行,不習慣的話,可以跟我說,我有點人脈,說不定可以幫你換一個經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