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衆人根據沈豫川的安排,有條不紊地準備午飯。
沈豫川的安排很合理,食材采購的錢都在節目組給的預算範圍之内,做起來也剛好夠二十多個人吃。
殷悅将所有的水果全都用鹽水泡了一遍,并一一洗淨後,拿到了小桌前。
桌上放着二十多個小飯盒,這是節目組為孩子們準備的便當盒,每個便當盒都有三層,分别放飯、菜和水果,才外,還根據沈豫川的要求,給孩子們另外準備了小水瓶,此刻,謝書程便将已經煮熟的牛奶倒入這小水瓶中。
謝書程坐在那桌子旁,認真而專注地拿着水壺和水瓶,将熱熱的水牛奶倒入瓶子裡,剛開始,他的準頭還不是很準,時常倒出來,但逐漸找到了倒牛奶的技巧,便能準确将水牛奶從燒水壺中倒入小水瓶裡。
那水牛奶散發着濃郁的醇香,和正常的牛奶比起來,确實更香一點。
“……我還沒有喝過水牛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殷悅在謝書程身邊坐下,自然而然地開始給小飯盒裡分裝水果。
她需要在鏡頭前盡可能自然地和謝書程相處,表現出兩人“問心無愧”的相處模式,這樣才能破解謠言。
謝書程聽到殷悅的聲音,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的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更顯出她的溫柔婉約,她低着頭,将那洗好的葡萄一顆顆放進了飯盒中,看起來渾身都散發着淡淡的母性光輝。
他不由得分心了一下——如果殷悅以後當母親、給孩子準備盒飯,是否也是這麼一副溫柔的表情?
就在他開小差的時候,手中的牛奶卻已經從小水瓶中漫了出來,滾燙的牛奶濺到了他的手上,瞬間傳來一陣灼熱感。
“阿西……”他不禁失聲叫了出來,但剛到嘴邊的髒話卻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謝書程匆忙放下手中的水瓶和水壺,使勁地甩了甩手,希望能減輕一些疼痛,然而,當他定睛一看時,卻發現手指已經被這剛燒開的水牛奶給燙得通紅。
生活白癡永遠是生活白癡,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總裁,這些繁瑣的事情,往往比商戰的難度更大。
“怎麼了這是?”一旁的殷悅聽到他的叫聲,也緊張地放下飯盒,快步跑到謝書程身邊。
當她看到他手上那被燙紅的皮膚時,心中不由得一緊,滿臉都是擔憂之色:“疼不疼啊這……”
還沒等謝書程回答,殷悅便本能地伸出手,将謝書程那被燙紅的手指輕輕地含入了口中。
“你……”這一舉動讓謝書程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殷悅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下一秒,殷悅自己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畢竟他們現在正在錄制節目。
隻見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她急忙松開謝書程的手,有些尴尬地向後退了一步,磕磕絆絆地解釋道:“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小時候燙傷的時候,我媽媽就是這樣做的,她說這樣做會比較……比較……”
“哎呀——”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從廚房裡傳出,緊接着,傳來了鍋蓋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謝書程忙趕到了廚房,隻見委屈巴巴地站在竈台邊,淚眼朦胧地握着手腕,眉頭緊鎖。
“怎麼了?”
他緊張地看着她,湊近一看才發現,她的手腕被燙了一道紅色的痕迹。
“她打開鍋蓋的一瞬間,被水蒸氣燙到了。”在旁邊炒菜的沈豫川擡起頭看了一眼陸遠甯,不急不慢地說道,“去水池那邊用冷水沖一下。”
陸遠甯給謝書程使了個眼色,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他。
謝書程會意,拉過陸遠甯的手腕,便輕輕吻了上去。
沈豫川皺眉:“你們這是搞哪一出?”
“聽說這樣會比較不痛。”謝書程含糊地說。
陸遠甯看着近在咫尺的謝書程,這還是兩人為數不多的親密接觸。
說實話,自從結婚以來,他們甚至連牽手都沒有過,兩人相敬如賓,隻能說是“戰略合作夥伴”,從沒有發生過任何超越朋友邊界的行為。
這麼親密的舉動,還是第一次。
她能感覺到他吻在手腕上的溫度和舌頭輕輕舔舐的感覺,感覺到他呼出的溫暖的氣流落在自己的皮膚上,以及,嗅到他身上的淡淡古龍水的味道。
她不由得臉頰一紅。
注意到陸遠甯的眼神,謝書程不解地看向了她,但下一秒,被發現小心思的陸遠甯忙别開了視線,試圖掩藏臉上可疑的绯紅。
“……行、行了,你這是土方子,我覺得沒什麼用。”
陸遠甯收回了手,将自己的小心思和手腕全都藏在了身後。
謝書程一笑,湊近了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多謝。”
說着,他便走出了廚房。
陸遠甯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松了一口氣。
——方才,她偶然從廚房的窗戶裡看到了謝書程和殷悅在小院裡親密接觸的那一幕,為了防止謠言四起,這才故意燙傷了自己,引得謝書程過來,她需要制造更大的看點,才能讓直播間裡的觀衆忘記殷悅和謝書程那暧昧的一幕。
“唉……”
“你歎什麼氣?”沈豫川不明所以地看着陸遠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