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其實在節目開播之前,節目組很可能都沒有這個安排?”
“我覺得是的,之前沒有任何人有這方面的準備,哪怕是道具組那邊也沒有收到通知,但是在你被關進集裝箱的前一天晚上,我有個同事在道具組,她就抱怨說程回臨時給他們安排了工作,至于是什麼内容,她不好告訴我,但是要的很着急,他們準備了一個通宵才準備好……我懷疑就是用來關人的那個臨時房間。”
聽到這裡,陸遠甯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看來,這件事情很可能真的是程回一時興起加入的臨時環節,而自己隻是被誘入陷阱、又被展示在鏡頭前的獵物罷了。
但讓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程回會突然有這麼一個想法?
縱然他是知道陸遠甯的過去,畢竟當時陸遠甯的事情已經被媒體曝光了很多次,程回應該也略有耳聞,但他又是為何知道自己在到西鄉村後會有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正是這麼一種是“熟悉感”才讓她不知不覺落入陷阱之中。
可這樣的感覺,也就隻有作為受害者自己才會知道……
又或者,加害者也能想到!
陸遠甯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她的眉心之間似乎隐藏着無盡的憂慮和煩惱,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感覺這一切更加撲朔迷離,一個可怕的想法逐漸浮上心頭,她甚至開始懷疑程回是否也和西鄉村的犯罪行為有瓜葛,所以才會猜到她内心的不安,從而利用了這種不安,戲劇化節目效果。
陸遠甯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死死捏着,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她喘不上氣來。
這一切總是透着不對勁的感覺。
但讓她不安的是,她并不知道這種不對勁的感覺來自何處。
總覺得暗處有許多雙眼,可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唯一知道的,隻有同為受害者的李欣妍。
“……那,最近道具組或者其他工作人員有什麼特殊的或者是額外的工作嗎?”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了,目前節目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下去。”劉芸小聲說道,“可能這次搞得的确有點大,台裡也确實收到了一些投訴件,台裡的領導應該有打電話給程導了,所以目前他暫時不打算搞什麼幺蛾子。”
“行,那就好。”
“陸姐,你讓我送盒飯的那個小女孩,是誰呀?”
“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但是……”
“是一個被霸淩的孩子。”
“啊?”
“很可憐,她和她奶奶留守村裡,我剛才在廁所看到她在哭……能幫的我們就幫一些吧,但是你也不要讓其他老師看到,否則會覺得這孩子跟我們打小報告,丢他們的臉,反而會在我們離開後更欺負她。”
“好的,放心吧陸姐,我最讨厭這種校園霸淩!”劉芸義正言辭地說,“我辦事,你放心!”
兩人說完,謝書程湊了過來。
看陸遠甯不幹活,他心有不滿。
“陸遠甯,你是不是偷懶摸魚躲避幹活啊?”
陸遠甯冷笑一聲:“怎麼,收了一下飯盒就讓你狂上天了?”
“我看你自從來到學校後,也沒做什麼,别想着摸魚,回去後你得洗這些飯盒。”
“憑什麼?”陸遠甯嗆聲,“你算哪根蔥,來命令我?再說了,我現在的老公是沈豫川,我隻聽我們家沈大人的。”
“你——”
“阿程,幫豫川把飯盒收到塑料袋裡,我們打算先回去啦。”
殷悅柔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好……”
謝書程瞪了一眼陸遠甯,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了殷悅身邊。
陸遠甯冷笑一聲,心裡暗想着這逼果然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不過很不巧,她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倆湊在一起,也就是隻能是針尖對麥芒的結果。
陸遠甯回到了沈豫川身邊,他正忙着将飯盒裝回袋子裡,她便低頭幫着沈豫川整理這些飯盒。
“……你剛才去哪裡了?”
“去上了個廁所。”
“哦?廁所衛生還好嗎?”
“女廁所是還行,男廁所不知道,鑒于你有潔癖,所以,我建議你去女廁所。”
沈豫川翻了個白眼:“我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