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殷悅現在的精神不是很好,等她情況好一點的時候,我讓她給領導們回個電話,這裡有我在,你們就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沈豫川的聲音猶如春天裡的微風,輕柔而溫暖,他的話語如同春雨般滋潤着人們的心田。他的語氣和藹可親,沒有絲毫的威嚴和壓迫感,讓人感到無比舒适和安心。
對于那些心情忐忑的工作人員來說,沈豫川的出現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和勇氣。他的和善态度讓他們原本緊張的情緒逐漸放松下來,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好、好嘞,川哥,那我們就先回去台裡啦,這裡你放心,程導已經安排了安保人員在這一層,确保不會有人打擾殷悅姐休息。”
“那你們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的話,随時給我打電話,我随叫随到。”
“好的。”
小林和其他工作人員識趣地離開了。
在走廊另一頭,工作人員也陸續被安保人員疏散。
一時之間,走廊也逐漸安靜下來,隻剩下沈豫川和陸遠甯兩個人。
陸遠甯嗅着空氣中的消毒水味,感覺到淡淡的不安在内心擴散,如同漣漪一般,層層擴大,但她抓不住,也止不住,隻能任由這樣的感覺遍布全身。
擡起頭,陸遠甯發現沈豫川也正看着自己。
“……孩子真的沒了嗎?”
“我騙你做什麼。”
“那殷悅……”
“其實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沈豫川淡淡地看了一眼檢查室緊閉的門,依稀還能聽見裡面工作人員的腳步聲,以及儀器的聲音,“在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她有點神志不清,不知道在救護車上和謝書程說了什麼,在被送入檢查室不久就暈過去了,随後出血、昏迷,醫護人員為了保大人,就當場注射了藥品,幫她藥物堕胎了。”
這些驚心動魄的字眼卻從沈豫川口中雲淡風輕地說出,陸遠甯隻感覺到這個人十分冷血。
她看着沈豫川的眼神也冰冷了很多。
“這樣子……”
“對,畢竟隻有三個月左右,胎兒也不是很大,堕下來的也隻有血塊而已。”
“行了行了,别說了。”陸遠甯忙打住了沈豫川的話,“你想好了嗎?如果殷悅醒來,你要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情?”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沈豫川不明所以地回過頭看向了陸遠甯。
那眼神當真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就像是幼兒園的孩子,看到了三年級的算術題,一頭霧水的表情。
陸遠甯皺起眉頭,狐疑地看着沈豫川:“當然解釋孩子的事情啊。”
“孩子?孩子不是推搡過程中沒的嗎?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後續的診療方案,醫護人員也會代替我解釋,他們更專業。”
“那……”
“孩子的父親,我知道不是我,殷悅也知道不是我的,關于這一點,我認為殷悅才是需要解釋的那一方。”
“但是……但是……”
“對了,剛才謝書程好像垂頭喪氣地走了,不知道殷悅跟他說了什麼,看他打擊挺大的,是不是這個孩子對他而言很重要?”沈豫川說着,看向了走廊另一頭。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雲淡風輕的,似乎這是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明明,他才是那個老婆婚内出軌,自己被綠的男人。
但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卻又像是事不關己。
這種冷血的感覺,讓陸遠甯隻覺得眼前這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殷悅告訴他說,孩子是你的。”
“嗯?我的?”
陸遠甯長歎了一口氣:“對,謝書程之前并不知道殷悅懷孕了,所以……事發突然,他打擊有點大。”
聞言,沈豫川冷笑一聲:“這也奇怪了,他有什麼打擊?殷悅本來就嫁給我的,就算懷了我的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殷悅估計也有跟他說吧,你和殷悅并沒有夫妻之實,所以謝書程一直認為殷悅還是大學時期的殷悅,沒想到今天殷悅親口告訴他,自己懷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所以他才……”
沈豫川眼底的寒意更深了幾分:“原來殷悅連這個都告訴他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比你想象中更深一點。”
“的确,就是不道德就是了。”
“你不想知道殷悅為什麼要這麼說嗎?”陸遠甯擡起頭看向了沈豫川。
“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沈豫川的眼睛,就像是平靜的潭水,沒有任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