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山寺的佛籠得解,師伯回宗門與師尊大吵一架,差點驚動閉死關的九玄師叔。
不止這件事,青虞宗長老都被師伯收拾了一頓。師伯拿劍逼大家表決,不準再參與山澤征伐他國的事。
說實話,參與高昌皇室一戰,我心裡都像是被蛇蟄了一樣,雖沒下場,卻也看到守空大師等人的死守。
師伯看出我近幾年的迷茫,隻說:于道心有虧。”
荇菜想起促成美兕攻打十方山寺的自己,拍在禾詩逸的肩頭:“我又何嘗不是呢。元嬰過後,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獨自闖蕩這片天下,找到回去的辦法。誰曉得碰上花漣這個口吃男人。”
禾詩逸睨她:“這是你們睡過的床?”
荇菜默默地點頭,轉了話題:“你師伯人不怎麼好,但是教我不少。我跟着他才從那種自大、迷茫地困頓感覺裡走出來,學會靜下心練劍。”蜃珠洞境的三年磨掉自己不少對于這個世界的尖刺。
“天龍道淪陷,玲珑母女遭難,一樁樁一件件,千絲萬縷關聯着。加上青衍鎮……”
禾詩逸還不知道青衍鎮的事,但看得出荇菜的自責神情,聽得出她難過硬抗的語氣。
她攬住荇菜,說起輕松的事:“九陽師伯來這一出後啊,我現在無事一生輕,宗主不宗主都無所謂。
不過,章鵬長老應召卻執意不回,與蛇瞳妖道不死不休,我還得留心注意他。
畢竟,自家人可以自己打,外人怎能欺負自己人呢?”
“果然是阿逸的驕傲性子。”荇菜與她搭肩攬臂,耳語道,“托你一件事,我有個小姐妹的女兒資質還不錯,想要拜師,你幫忙收她為徒吧。”
禾詩逸避開她撲來的魅惑熱氣,斜睨:“原來是為别人的事。我以為你真想我,害我眼巴巴地趕來。
對了,我也有一件事告訴你,我師妹,你師姐……哦,你對頭又跑去高歐國定居。這兩人是真愛折騰,總覺得天下哪哪都不是她們的容身地,給我傳信說:若是見到你,向你道聲謝。”
荇菜聽她的話意,理解道:“其實,你想說,你是她們兩人最大的靠山,最靠得住的大師姐。”
“哎呀,不愧是我的菜菜。隻可惜,這兩人都受過情傷,不再信人。罷了,随她們折騰吧。天下那麼大,總能讓兩人明白過來,青虞宗才是她們的歸宿。
另外,山澤崔洧受制于人,朝中勢力落在三生道的羅刹府手上,沒人追西雙兒後面找事。她們沒造孽,也不會有危險。”
荇菜點頭,含笑望着她。
禾詩逸忍不住笑起:“好了,我不逗你。你說得徒弟在哪?若合适的話,我收回去端茶倒水。”
荇菜都不敢說崔天行的身份,章鵬和水玲珑被羅刹府追殺,由此可見,青虞宗并不想再插手山澤朝堂的事。
“我說了你别生氣。她叫……崔天行。”
禾詩逸愣怔,埋怨的眼神瞪向荇菜:“你這合歡妖尊啊,鋪墊一大堆在這等我。”猛地撲倒荇菜壓在床榻,居高俯視她,“我是那種看身份收人的師尊嗎?”
“不是,阿逸……你快起來。你手放哪呢?”
禾詩逸的手重重一捏她的腰肢,眸光下移,落在荇菜嫣紅如脂的唇瓣:“菜菜,我是不是被你看輕了。”
荇菜微頓,禾詩逸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她眨眼去掏禾詩逸腋下,卻被眼疾手快得禾詩逸拿上身壓住手臂。
“你這是幹什麼呀,我認輸,快松開,喘不上氣。”
禾詩逸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荇菜無奈地笑道,“是啊。”
在禾詩逸炸前,她運氣抽出手,一把勾住禾詩逸的細頸。趁禾詩逸愣神,腳抵床檔,用力扭腰之下翻在禾詩逸上方。
禾詩逸已經從荇菜的魅惑裡回神,無奈又寵溺地看着她居高臨下。
“還說自己改脾氣,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荇菜拿下巴掃在她的鼻尖,又觑她:“我啊,确實看清自己,真正不如阿逸豁達明理。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哦。謝謝你,阿逸。”
“我是你這樣愛變卦的女人嗎?起開,重死了。”禾詩逸弓起腳抵在荇菜的小腹,将人推下床榻。
她翻身側卧在床,拍在玉枕,笑睨荇菜:“你就說,這張婚床上,你和他睡過沒有呢?”
荇菜的神情瞬間晦澀,撇開眼眸,死靜地沉默。
禾詩逸察覺自己說錯話,翻身下榻,挽在荇菜的臂彎:“對不起,我無意提起。”
“你提起兩次了。”荇菜哼她,走向懸浮的金色陣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