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王夫人請了哪路的高人,這七殺滅鬼陣、散魂釘還有挖五髒六腑的陰邪法子,究竟是如何布置的?”
“我也不知,”林霏眼睛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說道:“黑市交易,錢貨兩清,那人何時出手我一概不知曉,隻按他的方法做便是。”
“好的,多謝王夫人。”謝決很是客氣的說道,随後一陣風晃過,那林霏猛地恢複了神智,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卻也說不上來是哪裡出了問題,隻狠狠地瞪了謝決一眼,領着一幹人等離開了這裡。
“背後之人絕不簡單。”周承影看剛才飛過去的竹葉已經微微腐爛,就知無論如何,這人她是攔不住了,“可惡,我再去尋其他的法子。”
謝決搖頭攔住她,悠閑地晃着扇子說道:“變數已生,他們會自食惡果的,隻是這幕後之人手段頗為毒辣,我等日後要多加留心。”
此時,夏棗終于逮住了說話的機會,她趕緊把釘子上紅線拆了下來,激動地詢問黃瑩瑩:“瑩瑩姐,這紅線應該是我師父之物,應該是他幫忙把這釘子給弄出來的,你仔細想想,腦袋中是否還有他的消息?”
“幫我拔釘子出來的?”黃瑩瑩接過那紅線,陷入了一段沉思中去,她來到這亂葬崗中已經陸陸續續地拼湊出了一些畫面,盡管有些混亂,依稀可以捕捉到一個中年道士的身影。
“哦,對了,”她趕緊對夏棗說道:“我好像印象有這麼一個中年道士,他留着兩撇胡子,還背着一個葫蘆,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還指給我去大梁城的方向……”
“既然這樣,那你知不知道他往哪裡去了?”夏棗聽她這描述,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師父,更着急的問起了他的下落。
黃瑩瑩搖搖頭,卻也再想不出來更多的東西了,“我隻覺得他非常着急,好像有什麼事要馬上去做,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沒事,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夏棗雖然還不知道師父在哪,但最起碼确定師父是來到過大梁城的,難得來了這裡一段時間,第一次發現有關師父的線索,她更加的堅信隻要繼續下去,肯定能找到他老人家。
“黃家丫頭,”謝決此時走過來,問道黃瑩瑩:“假如有一個機會,能讓你能重返肉身,坐擁千金,出身高貴,夫君體貼,你會不會選擇呢?”
黃瑩瑩聽完之後猶豫了下,卻又毅然地朝他一拜,拒絕道:“小女子隻讀過幾年書,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卻也知人鬼殊途,各有各的命數,逆天而行,害的不僅僅是自己,我此事已經成定局,便不再有其他的妄想了。”
“那些讀了幾十年書的,都未必有你通透,”謝決誇贊她道:“不過我剛才所提之事并無害,等到過幾日之後,你便會明白我所說的含義,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做選擇。”
“為什麼啊,難道人不投胎就能轉世嗎?”沈三葉見他這話說得很隐晦,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趕緊豎起耳朵追問道。
“此事天機不可輕易洩露,”謝決又開始故弄玄虛了,他還等着衆人那期盼的目光圍繞着過來,自己搖着扇子昂着頭等了半天,發現四周鴉雀無聲,那周承影跟夏棗正把黃瑩瑩的屍體擡進之前王騰遺落的金絲楠木棺材,黃瑩瑩則看着自己屍身入殓不免有些傷感起來,隻有沈三葉依舊瞪着自己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看着謝決。
謝決啪叽一收扇子,很是不快地心裡暗自說道:平時這群人叽叽喳喳擾得自己頭都要炸,關鍵時候默然無聲憋得自己頭也要炸,真是君子不與小女子計較也!他覺得此時自己急需幾杯上等的茶水來緩和一下。
“哎,老闆你要走啊,你不等等我們啊。”沈三葉看着謝決火急火燎的離開了這裡,很是納悶道:“還說我們女子多愁善感,情緒多變,我看老闆才是喜怒無常。”
這幾人收拾完畢之後便也離開這是非之地,周承影倒是沒忘了之前答應沈三葉的,在離開之際,從懷中掏出了一粒黑黝黝的圓球,捏破了念個咒語扔在地上,一轉眼便從土下冒出了無數雙白骨,硬生生地把那些還暴露在地面上的屍體們給拽了下去。
又是光秃秃的一片,除了嘴裡還叼着腐肉呆愣當場的秃鹫,這裡平靜的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五天過後,坊間陸陸續續地傳出些流言,說是那正春風得意的翰林學士王騰好像被鬼附了身,在上朝的時候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打起了滾來,那模樣好生的狼狽,被侍衛架出去時靴子都給蹬掉了,惹得聖上龍顔大怒,要不是有嶽丈給他求情,估摸着當場都得挨上五十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