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頗為的風平浪靜,自那日宴席烏龍事件後,夏棗就發現謝決又高冷了許多,隻是這高冷似乎還多了幾分賣弄,比如他看書就看書吧,為什麼還要一隻手扶桌子,一隻腳踩凳子,讀到一半還微微砸吧幾聲,搖頭晃腦一番,那旁邊的鹦鹉看着謝決,也跟着渾身扭了起來,一人一鳥,搔首弄姿,這風景可謂是不雅觀。
要不是知道謝決非是常人,夏棗幾乎都要懷疑他中邪了,一旁的沈三葉又端着盤荷葉酥,她心想按照謝決這法子,等到小棗妹妹修成仙了也未必能喜歡上他。
“剛剛街上傳來了奇聞,”此時周承影正巧回來,她撓了撓頭,有些尴尬的說道:“就是一個養豬場,那裡的公豬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母豬。”
沈三葉聽着倒是來了興趣,急忙追問道:“這天下還有這等稀奇古怪的事,莫不是養豬場老闆弄出來的噱頭?”
“那應該不是,我本以為是詭異之事,走過去粗看一番,發現并沒有什麼異樣,那些豬,也确實全部為母豬。”周承影也不好意思說每個豬自己都看了看,還弄了一身的豬糞味,換了衣服才過來的。
“也可能是豬場管事的想打出點名氣,這樣消息一傳來,大家圖着好奇,可能就都過去買了。”夏棗聽着也覺得有趣,若是真事,還頗有點志怪的味道。
那邊謝決轉的脖子都疼了,看着也沒人欣賞他的英姿,又聽着她們幾個豬來豬去的,忍不住說道:“那就買一頭吧,正好想吃紅燒肉了。”
這三人同時看向他,一隻母豬至少二三百斤,這買來不得愁死?不過說歸說,最後還是買了幾頭讓酒樓做成紅燒肉給城外災民分去了,别說,味道還真的不錯。
本以為這隻是個小插曲,結果過了七天,周承影辦事歸來,她又是一副略帶不自然的神色,繼續分享道:“我又聽聞了一樁奇事,西城頭有家閨女出嫁,新婚之夜居然變成了男的,把新郎官吓得當場翻白眼了。”
這事可比豬有趣多了,沈三葉立即豎起耳朵道:“這莫不是新娘子換了個人,難道男女之身還真的能夠互換啊?”
“三葉姐說的在理,說不定就是新娘逃了,讓個男人頂替。”夏棗也是不相信女的還能變成男的,對此持有很大的懷疑。
“我也去看了,那新娘子雖已經是男的,可與原先相貌并無太大差别,除了長了點胡子,身材也粗壯了些,說是家裡的事情也都核對上了,确實是本人無誤。”
夏棗與沈三葉對視一眼,倆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哇的驚呼聲,還互相打趣着對方要是變成男的會是什麼樣,不過她倆想必也比不過周承影,倘若周承影是男人的話,現在就已經這般飒爽俊朗了。
“不過,我覺得她是怎樣都好的。”沈三葉小聲說道,又沖夏棗嘀咕道:“你說謝公子變成女的是什麼樣子呢?”
一說起這個,夏棗就想起了他天天同鹦鹉一起轉脖子的樣子,就長相同身材來說,那應該也是絕世美女吧,話說到此處,幹脆就拿出了筆墨紙硯,開始想象着謝決的女裝,描鼻畫眼的勾勒起來。
周承影看着她倆認真的樣子,忍不住也上前湊這個熱鬧,随着那遠山黛、丹鳳眼、玉蔥鼻、櫻桃唇一出,再加上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的妝容,那可真是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啊,果真,美人就是美人,不說話的美人更是賞心悅目,畫完之後這三人看着都有些驚呆了。
而此時謝決剛從床榻起來,懶洋洋的從後門走來,看着三人對着一幅畫發呆,也好奇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番後,總覺得這女子有點面熟,雖然沒有見過,不過這世間上論起美人來,誰又能比得過自己呢?
“這哪裡來的庸脂俗粉,乍看還行,細看毫無氣質。”謝決很是淡然的評價道。
“哎,可惜了。”沈三葉歎息道。
“可惜長了張嘴。”夏棗放下畫筆,對着美人說。
“确實。”周承影也忍不住随她們說道。
“你們三個打什麼啞謎啊,”謝決看着她們三一唱一和,愈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大白天的看美人畫,自己在這站着不已經世上絕代風華,真是沒有眼光,他扭着腰過去,繼續同鹦鹉一起造作起來。
原本,這倆件事稀奇是稀奇了點,可也沒能引起什麼大的風波,就是大家茶餘飯後添了了點閑聊的話題,可是沒過一周,蕭文定突然登門了,他的表情同當初的周承影一樣,隻不過那尴尬的神色更濃厚了點。
“什麼?你說這一百多個宮女一下子都變成了男的了?”這回輪到謝決吃驚了,他重複問道:“你确定沒有在開玩笑?”
“這,确實是這樣,去接宮女的内侍當場吓得就暈過去了,這都是今年新選拔出來的宮女,沒想到無一幸免,一夜之間都成為男的了。”蕭文定知道此事很是怪異,絕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