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龍王突然情緒失控,站起來就掀翻了桌子,沖着那敖禦就大罵道:“早就看不慣你們東海了,弄個什麼破四海盟會,什麼奇珍異寶都你們先挑,什麼福地洞天都你們先占,就連擂台賽拔的頭籌的,你們也要想盡辦法給收攏,今日若不反了你,我也枉費稱自己為一聲龍王了!”
“哎,敖顯老兄,莫要沖動,莫要沖動,”此時西海龍王站了出來,他很是老好人的将北海龍王拉到一邊,對着敖禦拱手道:“他向來一喝酒就容易上頭亂說,這都自家兄弟姐妹,身外之物有什麼值得挂念的,況且東海曆來都是四海之首,有些東西我們是心甘情願讓的。”
“隻不過,”西海龍王突然話題一轉,擠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道:“這四海盟會我看就沒必要了,南海兄弟故去,敖顯他也是傷心過度,這盟會再弄下去,怕真的會傷了我們幾家的感情啊。”
東海龍王很是平靜的看完了這一場鬧劇,長長的護指劃過龍椅,發出了一陣陣讓不适的聲音,她眼皮擡了擡,似乎是有點累了,拎着一隻櫻桃放入嘴中,慢慢嚼了半天,吐出核後才輕聲說道:“不行。”
“你這娘們……”北海龍王看着她這副不拿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從懷裡一摸,居然變出一把長刀來,他随意一劈,就掀起陣陣寒風,将這宴席的桌子給吹散了一大半,然後怒斥道:“今日還真的由不得你說行不行。”
夏棗看着這局勢發展,任憑她不了解這群人,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天呐,這次她原本隻想開開眼,見識一下龍宮而已,這不曾想開的眼有點忒大了,隻見見到了龍族打仗啊。
“多吃點,這湯不錯。”謝決都沒往那裡看一眼,隻顧得照顧倆人的飲食,可夏棗現在這飯是真吃不下去了,她知道有謝決在,自己當然會沒事,隻是這場面,真的是太熱鬧了。
她人雖不敢動,可脖子還是伸的挺長的,畢竟,街上兩隻鵝打起來都有一群人圍觀,别說這種龍族吵架的大場面了,千載難遇,過後不等人啊,但夏棗一向也覺得沖突到了拌嘴皮子這步就可以了,那要是真血肉橫飛、刀劍相交的,她又會是第一個開始揪心的。
這不,北海跟西海兩人各自拿出武器,這殿内有一多半人都站在他們這邊,一群人帶着殺氣看着敖禦,想來這次赴宴是早已策劃好的,即便沒有南海龍王這出事故,想來這些人也要造反的。
“你們想好了嗎?”東海龍王此時才把護甲拖了下來,露出修長潔白的手指,開始點着一些人說道:“清泉,記得你前日才來投靠我,說要為東海肝腦塗地,怎地今日就做了他姓賊?”
被點名的人渾身顫了顫,但還是握緊了手中的長鞭,咬着牙沖着敖禦說道:“情勢不同,龍王大人切勿怪罪。”
“哼,識時務者為俊傑,敖禦你早已失去人心,東海的這些人你們聽着,我們這次勢必将敖禦拿下,若是你們能放下武器,我以北海一族起誓,絕不會傷你們的性命。”北海龍王沖着這大殿内外的侍衛喊道,不過即便他說的再言辭懇切,卻無一人有所動搖。
此時西海龍王擡頭看了一下上空,拍拍敖顯讓他退下,自己還是溫和的勸道:“敖禦,看在本是同族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東海龍宮不僅是一座宮殿,更是一處難得的靈氣洞府,若是它被打破了,想來你們的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敖禦聽完他的話後冷笑一聲,從袖子中射出一支冷箭,在衆人都來不及防範的情況,直接劃破了西海龍王的臉頰。
“本王也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與東海為敵者,絕不會手下留情。”
“是時候了。”被劃傷的西海龍王并沒有惱羞成怒,反正是像在等待着什麼時機,他擡頭望向宮殿的頂部,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容。
突然間,夏棗感覺有什麼碎屑掉落下來,她視線一轉,才發現那宮殿正上方已經裂開了一個縫隙,這龍宮不應當是堅不可摧嗎?而且它不是在什麼古鲸的肚子裡,怎麼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此時她發現謝決也不如一開始那樣超然世外,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群及敖禦他們,最終定格在那裂縫中,隻見那縫隙落在他琉璃般清脆的眼眸中,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敖顯、敖皖,你們倆個,居然複活了蠃魚,”敖禦聽得那宮殿上空傳來的一陣長鳴,聲似鴛鴦,狀若洪鐘,由不得眉頭一皺,終于不再是之前鎮定自若的樣子,“這種上古神獸是不可能再世,不過是一具軀殼,你們以為就憑它便能毀了我東海嗎?”
“哈哈,它隻需要砸爛這個龍宮,至于這區區的東海,我們早已集結所有的水族嚴陣以待,待到把這古鲸開膛破肚,就是你們得葬身之日。”北海龍王得意洋洋的說道,他看着那殿頂即将破裂,更是欣喜若狂,手中的長刀舉起,迫不及待的要殺入這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