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旅店去往房間的走廊牆壁上挂滿了暗紅色的絲絨紅布,紅布被束起,露出簾布後的一幅幅在玻璃相框内靜靜躺着的油畫,為這條走廊增添了幾分奢華之感。
林棋和鹿澤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面,林棋一手拉着鹿澤的手腕,一手拿着劉家俊給大家分下來的房卡,打開了今晚要住的房間的房門。
房間的木制複古門被打開一條縫,房内便湧出了一絲陰冷的氣流……
系統面闆彈出: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解鎖主線任務一,請活過今晚】
活過今晚?這裡面有什麼東西會要了他們的命?
屋内的風很大,林棋花了些力氣才将房門頂着氣流整個推開。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紅色絨布窗簾,它被強風鼓起,和屋内的陳設格格不入,看到眼前的的破敗景象,林棋才确信,這裡的确像是會有東西能要了他們的命的地方。
房間木門朝裡的一側木頭已經開始腐朽,門框有些松動,房内的牆上粉刷已經斑駁,布滿了裂縫和黴斑,散發着陰濕的潮氣,木制的地闆已經有些松動,踩上去吱吱作響。
房間的家具布滿了蛛網和灰塵,房内的兩個牆角各靠一張白色的床鋪,床鋪中間是一個長滿黴斑的木櫃和過道,在兩張床鋪的上方,挂滿了巨大的蛛網。
“這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林棋不由得吐槽道。
衆人離開前台時,瑪格麗特特意囑他們晚上不要随意走出客房,也不要在旅店的公共區域到處亂逛,看到眼前這麼破敗邋遢的房子,她簡直恨不得馬上在金碧輝煌的旅店大堂打地鋪!但奈何想到自己正處于一個随時會挂掉的緻命遊戲的菜鳥,既然遊戲中的NPC提示不能随便亂出門那就說明這個屋子雖然破但對玩家來說是一個安全屋一樣的存在。
兩張床的床尾各擺放了一個半人馬的雕像,這兩座半人半馬的鑽石雕像隻有一人高,體型比旅店大堂的小了一倍。雕像的材質像是鑽石原石一般,沒有旅店大堂的那些雕像那般透亮,内裡十分渾濁,像剛從冰箱拿出的凍得發白的冰塊。同時,在這些雕像胸前沒有那種整齊劃一的心形缺口,它們的胸口是封住的,淺淺地透出一抹暗色的腥紅。
兩座半人半馬的雕像面目猙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鋪,它們的眼角和嘴角都上揚起詭異的弧度,口中滿是尖牙,尖牙上還挂滿了奇怪的粘液。對于普通玩家這樣的視覺沖擊力可能不小,但對于林棋這種經常半夜直播恐怖遊戲實況的主播來說,這種程度的詭異恐怖無法在她内心激起一絲波瀾。
林棋伸手撫摸上其中一座半人半馬的雕像上的馬背,她原以為這些雕像都是礦物石料的粗糙質感,誰知手心傳來的觸感竟然像是逼真的馬毛。湊近一聞竟然是一股濃烈的馬糞味道。雕像的馬蹄上淩亂地纏繞了幾株打了死結的鳗魚草枯葉,像是剛從哪個肮髒不堪的農舍裡搬出來的。
“嘶拉”一聲,林棋循聲看去,發現鹿澤把窗簾的紅色絨布撕下了一大片,又把那一大片紅布撕成了兩小片。
“搭檔,你在幹嘛?”林棋問道。
“找抹布,我覺得這裡太髒了,我想我們應該打掃一下房間衛生再住。”說完,他将兩塊抹布都濕了水,将其中一塊抹布遞給了林棋。
好家夥,好好的一個恐怖生存遊戲被他們玩成了模拟經營遊戲。
八人中的其他人看到的房間景象和林棋鹿澤看到的不同,他們的住宿環境十分高調奢華,所有人進入房間後都舒服地開始享受這豪華旅店的尊貴服務,和林棋鹿澤那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已經躺在豪華大床上的劉家俊感到有些恍惚,自己也是下過好幾場恐怖遊戲副本的人了,但是還是第一次進到真實為玩家準備舒适環境的遊戲副本。
越想越不對勁,于是他猛地坐起,向張凡發起了一條臨時會話:
“張哥,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一切正常。”後面還附了一張旅店豪華套間的照片。
“我的也是一樣,可我總覺得怪怪的,這下過的所有副本條件都特别艱苦,這突然環境這麼好,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這有什麼?你别忘了,這可是新人本,我倒覺得是系統最近殺人殺瘋了,故意放水留新人一條活路呢?哎,這批新人運氣真好,不想我們那時候。”
劉家俊又詢問了幾個小隊的情況,得到的回複都是一樣的,隻有林棋的小隊久久都沒有回應,該不會她那裡出了什麼事吧?
過了一會兒,劉家俊才收到林棋的回複:
“還行,就是有點髒,我和鹿澤稍微打掃了一下衛生。”
髒?不對吧,劉家俊環視了房屋一周,這不是挺幹淨的麼?
直播廣場内:
“哈哈哈,我宣布,本場遊戲的最佳倒黴蛋非這個叫林棋的莫屬。”
“太逗了!她的黴運以一己之力堵住了系統給他們新人放的水。”
“我們鹿寶太慘了,怎麼就分到跟這種非酋一組啊,别拖我們鹿寶後退啊!我還想看他的下場比賽。”
季知節:“等等!你難道不覺得他們看到的東西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有沒有可能?他們看到的一切與實際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