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全副武裝帶着防護面罩的精瘦男人被鹿澤和曉飛陽生生擒住,但這男人的幾名同夥在他的掩護下竄到林間不見了蹤影。
曉飛陽攥住男人的衣領不放,拉着他往帳篷前的平地走去,鹿澤跟在他們身後,防止男人逃跑。
剛走到帳篷前的平地,男人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啪嗒一聲,他背上的背繩松開,肩上木材也悉數散落。
林棋面前的男人低着頭,帶着一個厚厚的防護面具,他的雙手撐在地面上,止不住地發抖。
林棋微微欠身,将他的防護面具一把扯下。
面具下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胡子拉碴,面容滄桑,臉上沒挂什麼肉所以顴骨十分突出。
林棋将他面具往地上一甩,又拉了一個小闆凳坐在男人面前,她翹起二郎腿問道:“這大清早的,你和你的同夥來我們的林地裡做什麼?”
無人應答,林棋稍稍提高了音量:“說話!”
男人把頭低得更低了,不敢看眼前的人,自顧自的說道:“小姑娘,小兄弟,對不住,我們不是故意來偷你們的木材的,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什麼?偷?!你們這的木材還能靠偷的?這是什麼無賴的玩法。”曉飛陽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跪伏在地上的男人連忙回應道:“不光我們,這片林地裡還有很多木材盜竊犯,我們就是被偷得沒辦法了才铤而走險來你們林地裡逛逛,今天也是我們第一次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吧。”
林棋聽完,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片林子裡的遊戲規則确實擺明了告訴玩家,如果想要順利晉級到下一崗位,就不能太老實,這樣艱苦的環境,如果想要快速晉升就隻能通過盜竊。”
“不過小姑娘,崗位晉升這種事我們想都不敢想,我們偷這些木頭,隻是為了活命而已,真的沒有别的意思,我們不會和你們搶上崗名額的!”
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或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隐,林棋拉了張小凳子邀請他坐下。
中年男人坐好繼續道:“這林子到了過了午夜零點,這些樹就活了!他們最怕的東西就是這些割好的木材!我們這麼多人,就指望這這些木頭了。”
男人話音剛落,系統女音就響起:
【恭喜玩家林棋獲得新認知,解鎖偃面樹弱點:切割好的原木木材。】
林棋:“剛才就想問你,每片林地就安排固定的幾個人,你是從哪找來這麼多同夥的?”
“你們剛來可能不知道,這片林子裡的工人可不止青壯年,還有不少的婦女和小孩,尤其是我們那片區。這裡晚上又這麼危險,所以啊,我就聯合附近幾片林地上的人,建了一個大的安全屋,好多人都住在裡面,大家都是苦命人,互相幫助,也能多多少少有個照應,嗚嗚嗚……”
眼前瘦削滄桑的中年男人自顧自的哭了起來。
林棋眼珠一轉,問道:“我們這片林子裡的樹已經砍完了,你們那邊還有樹嗎?我們三人都想晉升,這些樹也隻剩下了木樁,應該不會再長起來了,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
“如果你帶我們過去,我們不僅會幫你們那片區域的樹都砍了,還可以分一些木材給你們建安全屋,不過代價就是,你們會永遠留在那裡,做一名伐木工人,你願意嗎?”
聽完,男人眼裡瞬間噙滿淚水,他緊緊地握住林棋的雙手,聲音顫抖道:“當……當然,我們願意,我們那所有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活下來,如果你們能幫我們把那些可惡的樹精都砍光,那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中年男人話音剛落,更多的人從他們平地後的帳篷後面探出頭來。
中年男人的這些同夥都沒走,他們怕男人有危險,就悄悄繞到了帳篷的後面一直暗中觀察着。
看到自己的夥伴都紛紛走了出來,男人更是喜極而泣,忙拉着他們向林棋連連道謝,并招呼他們把散落在地上的木材都背好。
曉飛陽:“林棋,你真打算幫他們?”
林棋點點頭:“嗯,現在那名實習生不知道在哪裡,遊戲地圖這麼大,除非他自己過來找我們,要不然我們找他就是大海撈針。
“現在,我隻能快點結束遊戲,争取在第一次結算就晉級,盡快通關遊戲,降低他在遊戲裡死亡的概率,然後在登出口等着他。”
鹿澤的眼睛亮亮的,他環顧一圈,像是在做什麼掃描。
曉飛陽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兄弟,你這是……在掃描樹樁子?”
再眨眼時,他眼瞳上的亮光暗下,他說道:“搭檔剛才說得不錯,這些偃面樹都是一次性的,我們必須找新的林地砍新的樹。”
曉飛陽驚掉了下巴:“卧槽,這遊戲不僅累人,還要強迫别人當小偷!,這機制想不偷都不行。”
在中年男人的帶領下,林棋子三人來到了一片更大片的林區。這片大林區裡沒有圍欄,林棋猜測,這些伐木工人為了合作和互相照應,把這些圍欄都給拆了。
中年男人帶着林棋他們來到這片大林場的邊緣,眼前是一個三角形屋檐的木屋。
木屋外面顔色棕白相間,顔色奇特,看起來傷痕累累,飽經摧殘。幾個工人正趴在房頂上,用幾塊零散的新木頭艱難地修補着。
中年男人朝着房頂上趴着的幾人喊道:“喂,夥計們,先别忙活了,快進屋先招待客人。”
一進門,屋子裡正如中年男人所說,裡面都是一些婦女和小孩,小孩子裡年紀小的還在吃奶,最大的不過十七八歲。
看到新鮮的木材被一摞摞地搬進木屋裡,林棋三人今天的善舉就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傳開了。
林棋眼尖,看到了一個穿着熟悉的紅黑外套的十七八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