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楊星和走進了李塵宇那家名為塵世的古董店店面。
他指着在沙發上睡着的林棋的睡顔質問屏風後面的男人:“哼!真可笑。我還以為處理了道爾集團那隻收容物的人是你,沒想到你居然直接讓她來?”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人是誰吧?
收容管理局裡一共有三支小隊,眼前屏風後面的這個人黑色人影就是收容一隊的隊長。
楊星和是收容物管理局的二隊隊長,是駐紮在收容所管理局本部内負責監測,追蹤,為前線一隊提供技術支持的一支小隊。
近些年,收容物侵入現實的現象越來越嚴重,身在前線的一隊隊員大多已經不知所蹤,他唯一還保持聯系的就隻有收容一隊的隊長。
所以,每次在現實裡處理完收容物都會來到這裡和這名收容一隊隊長碰面,讨論下一個有可能出現收容物的地方。
這裡是這座寸土寸金的鬧市區裡唯一閑置的店面,十分适合他們這種神秘事務工作者用來讨論秘密情報。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就總是坐在店内的那堵屏風後面了,楊星和已經快要忘了他的樣子,隻認得他在屏風上印下的那道黑色的身形。
隻見那屏風後的人影慢悠悠地扇着扇子:
“不可否認的是,她比我們任何人都适合接觸那些收容物。”
“這次道爾集團的收容物雖然炸了,但已經大大縮小了影響範圍,這就足夠了。”
“我相信她,她是個好孩子。”
睜開眼,林棋擡起自己的左右手,發現自己正穿着一身藍白條病号服躺在醫院裡。
……
她眼神呆滞地望着病房上的天花闆,又做夢了……
是的,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個夢她不止一次的做過。
她試着掙紮着坐起來,但她的背部就好像和床闆粘在了一起,她感覺自己的背剛離開床闆一點點,就被床闆上面莫名的吸力給狠狠吸住。
林棋每次進這個夢就會嘗試着坐起來一下,這幾乎成了她的一種條件反射。
不出意料的,這次也光榮失敗了。
她躺在病床上微微歎了口氣:“又要在這冰冷的病床上硬睡了,真煩!”
和前幾次一樣,隻要她在這個夢裡的病床上睡着,她就能在現實裡醒來。
林棋是手腳冰涼重度患者,要想在這裡睡着,對林棋來講,不是一件易事。
林棋隻覺得這間房子比她上次入夢時更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冷冰冰的,寒意入骨,她覺得自己的一雙腳已經被這床被子凍成了冰塊。
每天都困的要死的林棋從來沒覺得睡覺那麼痛苦,除非她現在正睡在這間病房裡。
就這樣,林棋在這張病床上睜開眼睛,閉上,再次睜開眼睛,再次閉上,就這樣反反複複試了好幾次。
……
不行,真的睡不着,而且,林棋開始躺得有點煩了。
她嘗試着再次坐起來,這時,随着她身體的挪動,房間裡傳來了嘎吱的聲響,像是什麼在房間裡裂開了一樣。
聽到聲音後,她立馬挺直身闆,謹慎起來。
她的全身都被床闆吸住了,隻有頭勉強能動。
她迅速轉頭環顧了房間四周。
當她将目光重新放回房間上的天花闆時,一股股黑色的黏黏的膠狀物從房子上面的天花闆瓷磚的縫隙裡滲出,并緊緊的黏在上面。
這坨黏黏的膠狀物在縫隙間慢慢地蠕動着,它的表面還附着着一層熒光的綠色液體,即使在這種昏暗的房間裡,也顯得尤為刺目。
直覺告訴林棋,這些奇怪的熒光色液體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不要和它發生直接的接觸。
這坨粘性極大的膠狀物身上的液體不斷地往尖末端彙聚,林棋躺在床上,仰面死死地盯着它,與此同時,她不斷的挪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掙脫床闆對她的桎梏。
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感覺自己的靈魂就要和□□分離,像是要把自己撕成了兩半。
就在這滴綠色熒光液體懸停在半空中時,林棋的眼前一黑。
她竟喘着粗氣,奇迹般地坐了起來。
好不容易掙脫桎梏,林棋累得要死,她的胸腔随着紊亂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平複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她那間破出租屋的床上。
她扶着發汗的額頭:“還好……醒過來了!”
每次從這種清醒夢中醒來,她都有一種腦子□□燒的感覺,整個頭的上下兩半的體感溫度截然不同。
她現在的狀态,就像長時間運行的電腦主機,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在做什麼緊急散熱。
緩了一會兒,她才拿起手機,誰知屏幕一亮,映入眼簾的就是曉飛陽99+的微信消息。
不知不覺,又到了死亡生存遊戲的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