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生病了,對我非常好,經常給我從家自己裡帶些吃的,人也特别溫柔。”
“後來……”
正說着,女孩停在了這裡,再次望向了窗外,久久都沒有再說下一句。
夏文聰見她不說話了,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輕聲問道:“後來呢?”
女孩轉頭看向夏文聰的臉,他仍然在低頭擺弄着那些束縛帶:“後來……他離開了。”
“他來我家當學徒的事情被他父親發現了,他被綁了回去。”
“這件事發生的前幾天,他送了我這個偃偶,他說,是照着我的樣子刻的。”
“怪不得,跟你很像。”
随便寒暄了幾句,夏文聰手上的束縛帶也差不多理好了。
見狀,女孩問道:“你要開始給我輸液了嗎?”
“嗯,你可以找個舒服的姿勢躺着,綁上以後,到天亮之前,我都不會幫你解開。”
“可以不綁這東西嗎?”女孩細聲細氣的問道。
“不可以。”夏文聰聲音冷漠,有點不近人情,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她。
“你也看到了,我剛才沒做什麼壞事。”女孩聳了聳肩,仍舊不放棄。
“這是規定。”夏文聰不敢告訴女孩自己的真實意圖,隻好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
“是誰的規定?我在這裡那麼久了,我怎麼不知道?”女孩聲音也微不可察地冷了下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女孩發話:好吧,随便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就要碎了。
她乖乖地躺在了床上,身體筆直,僵硬。
看到她這樣,夏文聰愧疚得要命,聲音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你今晚真的要這樣睡嗎?”
女孩不服氣,憤怒的别過了頭,不再說話。
夏文聰搖了搖頭,拿起一條束縛帶,幫女孩的右手綁在了病床的護欄上。
綁左手的時候,夏文聰看到女孩沒什麼動靜,于是就壯着膽子,跨過整個病床去夠女孩的左手。
當他俯下身時,隻覺得女孩生出一陣陰涼。
夏文聰覺得不妙,剛想離開病床,領口卻被一道強大的拉力拉了回去。
一陣天旋地轉以後,他被女孩重重地反扣在了床上。
女孩淚流滿面,她的熱淚滴在了夏文聰的眼睛裡。
眼淚弄得夏文聰的眼睛朦朦胧胧的。
朦胧間,她身上的裙子慢慢變紫,皮膚也漸漸地變得光滑,沒有了那些白色的皮屑。
兩人的臉挨得很近,幾乎要貼上去。
女孩的臉有點扭曲,卻十分熟悉
她早就扯壞了束縛帶,兩隻手用力地掐着夏文聰的脖子,越來越緊,他有些喘不上氣。
“鮮靈?!是……你?!”
鮮靈看到了那雙冷冷的,有點失焦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對我冷眼向看?!”
“沒有……我不知……道……是你……”
“你不是已經?”
“……”
脖子上掐着他的力道時緊時松,女孩在痛苦地掙紮着……
僵持了一會兒,女孩靠在了夏文聰的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
接着,隻聽到噗哧一聲。
女孩掙紮着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紮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倒下了。
鮮血染紅了白衣,夏文聰穩穩接住了她,女孩變回了原來不堪的樣子,不過已經慢慢地沒了溫度。
平靜過後,夏文聰打理好鮮靈的屍體,為她蓋上了白布。
手上一陣刺痛感傳來。
夏文聰提起袖子,發現手上面已經幹燥起皮,出現了魚鱗狀的裂痕,有些地方已經皮開肉綻,露出了皮下的鮮紅。
他急忙跑到鏡子前面,脖子上也出現了大片的魚鱗狀紋路,部分皮膚已經綻開,也露出了一點點的鮮紅。
和女孩一樣。
“糟了?!被感染了。”
他從懷裡摸出了那隻裝滿紅色藥劑的玻璃針管,上面已經出現了裂痕。
直到最後,鮮靈也沒有把他的藥劑搶走。
夏文聰沉思了一會兒,将針管裡的紅色藥劑全部注入了自己的上臂,他對着鏡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皮肉重新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