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躺倒在地上,在花海裡壓出了一個人形的深坑,這些小花枝條細軟,十分脆弱,她躺過的地方的花枝全部倒伏在了地上,頂上的花朵已經不見,隻剩下了些細枝殘葉。
看着被自己壓秃的一小片花叢,林棋搖了搖頭表示可惜,正轉身要走,身後便傳來一陣響動。隻見有無數的藍色光點從她身上飄出來,緩緩地向那片被她躺過,并且已經沒有花朵在上面的殘枝飛去。
林棋頓時感到眼前一片模糊,那地方好像有什麼吸力似的,像是要把她腦中的記憶吸出,明明身處在一片花海之中,眼前卻出現一段段淩亂散落的記憶,這些記憶從她腦中抽出,并彙聚起來,變成了一片片藍色的花瓣。
這時,林棋的系統面闆彈了出來,上面顯示她的精神值一直不斷地往下掉。察覺到不對勁,她抽出鞭子,往空氣中揮舞幾下,打斷枯草與她之間的吸力,同時借助後坐力,退到了花海周圍的一處小徑上。
穩穩落地後,她長舒一口氣,幸虧她反應快,精神值也比較高,要不然就真落地成盒了,這決賽也真夠狠的!
剛直起身體站穩,腦海裡想起一陣系統音:
【恭喜林棋獲得新認知,解鎖一處新地點:憶域花海,由流動的記憶形成的花海,盛放的每一朵花都是一段永恒的記憶,小心不要弄掉它的花瓣哦,否則你将忘記自己,失去自我,永遠也走不出這裡。】
系統音落,林棋擡了擡眉,查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統面闆,自言自語地喃喃道:“精神值掉了10點,換一個新認知,還不錯!”她不願承認自己經常性倒黴催的事實,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至少噩夢劇團裡的其他人能躲着點這些花走。
林棋環顧了一眼四周,整片花海中隻有她一個人,四周靜悄悄的,隻有些許風聲和海浪的聲音從她耳邊掠過。花叢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林棋向下看去,幾處烏黑發亮的枝條從花朵的枝條下面穿行而過,速度極快,卻沒有破壞花朵,林棋覺得奇怪,便跟了上去。
那片被林棋壓秃的花叢中,裡面的殘枝迅速枯萎,在這片枯草的中間,長出了一朵黑色的花,它的根系慢慢地向外蔓延着,污染了附近的一大片花朵。
記憶之花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猶如在水中滾動的氣泡,在這朵黑色小花的花蕊中心投射出一個記憶片段,畫面的中心投射出了一位黑發藍瞳的少年。
此時的另一邊,邢興的背後是一大片已經枯萎的憶域花海,黑色的花瓣和藍色的花瓣交錯紛飛,從空中緩緩落下。邢興身後一個穿着白金魔法師長袍的男人弓身向他問道:“邢隊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獵星公會重組之後,公會裡的大部分會員都來自現實中的收容二隊,包括現在他身後站着的着三位。這名身披白金鬥篷的這位男人名叫末白,看着玄枝頭也不回地走開和漸漸消失的背影,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聽完,邢興安慰道:“畢竟是邪神手下之人,有點脾氣也正常,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幫我們什麼,況且他幫我們拿下獵星公會,讓我們能夠站在這裡,已經夠了。”
這時,末白身旁的一名穿着黑金鬥篷女孩也發話了,她上前一步,疑惑道:“隊長,其實早就想問了,我們為什麼要和他狼狽為奸?”
邢興一聽,急了:末菲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我們不投誠,早就和李塵宇一樣,被一網打盡了,哪裡還有現在?”
接着邢興冷笑一聲:“既然神想讓我們成為叛變的一方,并且站在她身邊,那為什麼不順了她的意?”
“哼,我才不會向李塵宇那些人一樣,螳臂當車!我們現在和那位神有共同的敵人不是麼?”
末菲懂了,恍然大悟道:“隊長您的意思是,我們利用黑暗然後再逐個擊破?!”
邢興合上眼,點了點頭,接着他說道:“現在玄枝已經過去找林棋了,末菲,末白你們兩個,現在最好找一找,林棋手下的那幾個成員,到底都在哪?”
末菲和末白對視一眼,他們既是場上的搭檔,又是兄妹雙子,接下邢興的命令後,兩人齊刷刷飛躍了出去,一會兒邊不見了蹤影。
邢興身後漆黑的花叢中,樹立着無數的木制十字刑架,在花叢最中心的那處十字刑架上正挂着奄奄一息的李塵宇和楊星和。邢興看向他們的時候表情凝重,聲音幽幽地:“哼,這麼多年,一隊和二隊終于分出了勝負!”
“不過你們放心,就算隻剩下我一個想要修正這世界的人,我也會戰鬥到最後一刻,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不站在光明的一方,不像你們……”
噩夢劇團除了林棋外的四人進副本的時候剛好離得近,遊戲開始沒幾分鐘他們便彙合了。
看到林棋不在,曉飛陽一落地就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道:“林棋呢?又跑到哪去了?”四人分開搜尋了許久,卻都無功而返。就在四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系統發來了林棋解鎖新地點的提示。
系統面闆的左上角有一個極簡地圖,上面沒有任何的标注,在大部分遊戲裡都是沒用的,不過它會在解鎖新地點的時候在那地方閃一下,現在這好像成了他們能找到林棋的最後的希望。
在紅點出現的時候,曉飛陽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幾分鐘後,他垂頭喪氣地回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