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門前,秋焱答應把整個夜晚都賠給汲清,不能食言。況且他自己也想得要命,根本忍不住,像隻幾百年沒沾過葷腥的急色鬼。
十點多鐘趙明珠來接班,他和汲清先把小妹送回了家,然後直奔附近的酒店開房,剛進門就急不可耐地糾纏在一起。
汲清哄着秋焱脫了衣服,從嘴唇一路吻到鎖骨,最後咬開絲巾松垮垮的結,在早晨的吻痕旁邊又添了個新的。
秋焱吃痛地喘息,以牙還牙,湊過去在他脖子上也咬了一口。
親完了咬,咬完了再親,有種想把對方拆吃入腹的架勢,連洗澡時都舍不得分開。秋焱沒擦身體就被抱上了床,額頭上濕漉漉的,說不清是水還是汗。
迷迷糊糊之間他尚存一絲清醒,扯過脫掉的襯衫墊在腰腹底下。
汲清箍着他的腰往懷裡帶了帶,“亞麻襯衫質地太硬了,動起來會磨得你難受。”
“我不想把床單弄髒,做完還得洗,好麻煩。”秋焱骨頭都酥了,颠三倒四地說,“你非要挑個五星級酒店滾床單,押金貴得要死。”
“誰讓這裡離得最近,先就急再說,管他押金房費要多少。”話是這麼說,汲清隻是想讓秋焱舒服點,才選了最好的,“我花錢請你滾床單,你就别替我肉痛了,好好享受吧。”
這小子不浪費錢但也絕不心疼錢,眼下沒有任何事情比和愛人春風一度更重要,太摳門的話影響情趣。
他低頭吻住秋焱絮絮叨叨的嘴,齒尖在舌頭上不輕不重地咬。秋焱羞紅臉顫悠悠地“嗯”了一聲,手攥着他胳膊使不上力,偃旗息鼓不再啰嗦。
快一個月沒親近過,秋焱的身體異常敏感,汲清怕他疼,光是磨合就花了很久工夫,徹底盡興時天已經蒙蒙亮。
舒服到了極點,強烈的倦意席卷而來,秋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扯過被子蒙住腦袋,靠在汲清懷裡睡得很沉。
汲清沒嘗夠甜頭,三番五次在他額頭嘴唇上親吻,占盡了便宜,他也沒醒。
為了錯開早高峰,秋焱經常七點出頭就往廣州跑。今天眼看快到八點人還沒睜眼,汲清抱着他搖了搖,輕聲說:“Alfie,起床了。”
半睡半醒間秋焱難得撒嬌,耍賴皮似地哼唧了句“再睡一會”,複又把臉埋近汲清的頸窩裡。
不單是昨晚鬧得太兇才需要補眠,秋焱長期處于神經緊繃的高壓之下,合該好好休息。汲清自作主張讓他懶了十分鐘,狠下心再次催促,“已經八點了,阿真發消息來,問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醫院。”
沒什麼事比照顧姨媽更重要,秋焱瞬間清醒,着急忙慌換上幹淨衣服,收拾洗漱。
他瞥了眼手表,叼着牙刷念經似地嘟囔,“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叽叽咕咕說啥呢,快來吃東西。”汲清歪着頭沒聽懂,打開門接過服務員送來的早餐,“剛才曹醫生給你打電話,我接的。他想和你聊聊姨媽的治療方案,讓你到醫院以後去趟辦公室。”
秋焱有些慚愧,關鍵時刻還是汲清靠譜。
他喝了口粥,懊悔地說:“我該早點醒的。曹醫生特别忙,去晚了恐怕見不着他。”
“要怪也該怪我,昨晚沒節制地折騰你。”汲清厚着臉皮笑了笑,把雞蛋羹推到他面前,“我約了車,先接上阿真再來接我們,半小時後出發。”
“你也太周到了,寶貝。”一想到汲清明天就走,秋焱萬般不情不願,半開玩笑着說,“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啊。”
“那我不走了,”汲清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把我爸留下的食譜帶來了,他記了好多煲湯的方子,我天天做給你們喝。”
他接話接得太快,像是根本沒過大腦。秋焱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單純哄自己開心,不敢上綱上線數落他,閉上嘴沒有回應。
汲清也怔住了,咬着筷子扭捏地不吭氣,小動作将内心的想法暴露無遺——他剛才的确動了留下來的念頭。
“逗你玩玩而已,看把你吓的。”他迅速回神,笑着打了個哈哈,“我眼巴巴盼着跟你領證結婚,不趕緊回去訓練打比賽,怎麼攢錢買婚房。”
...
今天曹路不出門診,上午做了兩台手術,忙到中午才回辦公室休息。
商議治療方案這種大事汲清不便參與,他識趣地在辦公室外停下腳步,在秋焱和葉臻真後背上推了一把,“你們去吧,我回病房陪姨媽追劇。”
秋焱早已将汲清視作一家人,可又不忍讓他跟着費神受累,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好,待會見。”
汲清會意,笑着抱了他一下,轉身離開。
“咱家還有啥事是清哥不知道的麼,”葉臻真納悶地問,“你們感情這麼好,他可以留下的。”
汲美蘭很有口德,從沒在梁玉文和葉臻真面前搬弄過秋焱的是非,偶爾甚至會違心地誇上兩句。氣氛僞裝得過于和諧,導緻母女倆一直想不通,秋焱和汲清明明好得如膠似漆,關系卻遲遲沒再進展。
不結婚就算了,兩人絕口不提對未來的規劃,各忙各的,像一對親昵的陌生人。
“他有的忙,不該為這事操心。”真相秋焱說不出口,摸了摸小妹的蠍子辮,敲響辦公室的門。
秋焱習慣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曹路也就沒再繞彎子,“化療造成的骨髓抑制比預期要嚴重,老師的白細胞和血小闆偏少,在恢複之前不能繼續化療,肺部病竈的放療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