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那個騙子...”謝月淩話沒說完,就被玄清瞪了一眼,她隻好停嘴,頓了頓,接着說道:“我會給你一個機會,為你寫一封舉薦信,你交予謝家世子謝克己,他會幫你官複原職。我可以保你不會被随意革職,但接下來的事,就都得看你了。”
“當真!”李笙雲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謝月淩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微微側頭,目光掃向酒樓的角落,高聲喚道:“小二!”
小二聽到謝月淩的呼喊,立刻停下手中動作,一路小跑而來,臉上堆滿了笑,問道:“客官,您有啥吩咐?”
“給我來一封筆墨紙硯和信封,麻煩了。”
小二連忙應下,轉身便朝着櫃台方向奔去,不一會兒就将筆墨紙硯整齊地擺在桌上。随後微微鞠躬,說道:“客官,您慢用。”
待信寫完,謝月淩放下毛筆,又取出自己的私印。那枚私印小巧精緻,印身雕刻謝家族紋,刻着月淩二字。
她将私印在印泥上輕輕一蘸,而後穩穩地蓋在信上,随後拿起信封,将信小心翼翼地裝入其中,而後輕輕封口準備交予李笙雲。
“你不必問我是誰,你将此信交予謝克己,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謝月淩擡起頭,看向李笙雲。
“那...便多謝貴人了。”笙雲雙手顫抖着接過信,連連道謝,身體微微彎曲,行了一個大禮。
“不過若是我在此地的消息洩露給出謝克己外的别人,我會讓你全家都陪你一起上京的。”謝月淩挑眉,淡淡的威脅道。旁人還好,若是仇家知道她的蹤迹可就不妙了,好在她這一路隐匿行蹤,到了揚州,就更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
“不敢不敢。”李笙雲連連搖頭,這人定是和謝家又莫大的關系,擡手就能要了自己和全家的命了。
幾人接着寒暄了幾句,李笙雲便告辭了,準備收拾行囊回京。
雲杉此時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妹,這均田策不是對世家不利嗎,你為何還幫那人。當然了,你這是做好事,師兄絕對支持你。”他撓了撓頭,臉上滿是疑惑。
謝月淩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師兄還記得你們當時在房中看到的那個花瓶嗎?”
“師兄就知道那東西很貴!我比師父猜得要準。”
謝月淩搖了搖頭,“那花瓶不貴,不過五百兩而已,而對平民來說,五口之家一兩銀子就夠半個月的生活了。”
“真是豪富啊。”雲杉道長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歎之色。
“所以,均田策不過對我們這些世家子弟來說,不過是少吃一口,還是多吃一口的事。反正也吃不完這麼多,不如替陛下分憂了。”
不過李笙雲即便官複原職,也将面臨重重阻礙。世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在朝堂上有着深厚的根基,怎會輕易放棄手中的利益。
雲杉道長看着謝月淩的神情,心中也跟着憂慮起來,忍不住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公子所說的才會實現。”
“快的話我們死之前吧,慢的話...就是沒實現。”
均田策的推行充滿變數,也許在他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一絲成效,也許最終會被世家的勢力徹底打壓,化為泡影。
“師父快來算算。”二人轉頭看向玄清,玄清用筷子敲了敲他們的頭,示意他們再不吃飯就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