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
這樣的劇本簡直比淩空當頭一棒還讓人懵圈,第一次回到副本世界成為了有夫之婦,而這位神秘的丈夫還不知名姓。無論向如何紫檀打聽都無法調取到這位“大人”的姓名、身份、長相……好像她們認知裡的大人隻是空空的一個名銜罷了。
我的一再追問紫檀,得到的也隻是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記得,存在于腦海中的模糊人影,隻知道自己要尊稱他為大人。
我不死心再問她,記不得,不會覺得很奇怪麼?
紫檀卻搖搖頭,說隻要工錢按時發下來就好啦,大人從不吝啬,對下人們也很好,至于大人到底是什麼人,沒有什麼比打錢快不摳門幹活還輕松的差事更重要啦……
這樣說是沒錯,但……
我還是跟着紫檀上了這輛回府的馬車,車身搖晃着,轱辘碾壓在地上發出幹擾人思考的聲音。
我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放棄再這樣持續虐待大腦,不過好歹是抓到了一點兒身份信息的小尾巴,雖然有了跟沒有都沒差。
煩躁之下,手心一下一下地給小黑貓順毛,它意外的乖巧,也不怕生人,很安心地窩在懷裡,摒棄掉外界的聲音,還能聽到它熟睡發出的呼噜噜聲音。
好乖的小貓,剛才也沒來得及觀察,它的耳朵很幹淨,鼻子也濕漉漉的,胡須靜靜地貼在臉頰兩側,突如其來的,腦袋裡陡然生出一個扒開它眼睛的想法,但立馬又被按下,任何生物都不喜歡有什麼東西打攪自己的美夢,尤其貓咪更甚!
馬車總算停下來,車身晃動一下,小貓猛然睜開雙眼,尤為散漫地看看四周,掙紮着囫囵伸了個懶腰,輕松一躍就跳出了車内,我忙掀開簾子準備跟上它的腳步,卻被紫檀剛好伸手就這樣扶着下了馬車。
它跑的好快,一個沒看住就不見影兒了。不過也隻是剛好碰見的緣分,希望它不要再跑去那些讓人擔憂的地方了。
古樸的紅漆門沉悶地從裡打開,顫顫巍巍出來一個老伯,應當是總管之類的,紫檀向他福福身,帶着我往裡走去。
府門上沒有題字,府内擺置也平常無奇,隻是路過的下人見到後我都會恭敬地叫一聲“小姐”,心裡便生出疑惑,為什麼不是叫我“夫人”?
一個名喚謎的線頭從出現在這個世界時就開始繞線成團。
走神間,聽見紫檀叫大人的聲音,恍然看過去,青葉白的長衣随步伐而動,腰間一套竹葉的琉璃挂碰撞而響,長發隻木簪束起一半,翩然地揚在空中,而臉上卻戴着一張面具,不是崎岖骷髅,也不是毛絨獸首,如玉般皎白的面具上畫了一副表情,微眯的雙眼,連唇角的起筆落筆都帶有一絲弧度。
他在我面前站定,朝我伸來的雙手偏下虛扶着手腕,悶塞的聲音從面具裡傳出來:“夫人。”
下意識的把手抽了回來,他的聲音像是飛揚的火花,一瞬間星點濺射過來。
擡眼看向面具上那一雙彎起的雙眼,易遇笑起來的時候也看不見眼睛,那雙手長指如玉,指甲上的月牙都是健康的形狀,溫度隔着衣料傳遞到腕間,燙的驚人,似乎有一股刺痛——他說話了,聲調用君子溫潤來比拟都不為過,偏偏用這聲音喊出一句難以接受的話來。
在馬車上也曾僥幸地認為見到的人會是易遇,就算來的人是戴着面具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現實卻往往與想象相悖。
他也感受到了,隔着面具打落下來的視線慢慢蜷起手指,背在身後。
現在,終于能夠确認,被傳送到的是以别人為主角的副本。這是在其他副本中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尴尬的初見就這樣拉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