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耳光沒有留情,來勢洶洶,楊蓮亭壓根沒有料到,被打的頭往旁一扭,腳也晃了晃。
“不要躲,也不要動。”樓蘭冷冷淡淡的命令道,“我會打歪。”
楊蓮亭像是沒有痛覺一般的木偶傀儡,耳裡隻能聽到她的指令,乖乖的站直,垂着手躲也不躲了。
樓蘭無視了周圍,擡高了纖細手臂,順勢回手又是兩個響亮清脆的耳刮子。
幹脆利落的三巴掌下去後,當即楊蓮亭的臉就高高腫了起來,臉頰通紅,身體也跟着顫了兩顫。
衆人看的倍覺驚奇,瞪大了眼。
分明是個溫溫秀秀的貴家小姐,手勁竟這般大,兩三個耳光就把五大三粗的楊總管打的都站不穩了。
當她又是回手一個重重耳光打過去後,楊蓮亭真的站不住了,順着手勢就撲倒了出去幾步遠。
幾乎是在同時,四五根紅絲纏着銀針直逼她而來。
樓蘭不慌不忙,敏捷一個彎腰便躲了過去,連根頭發絲都沒碰着。
回首時她揚袖一甩,順手從中扯過,竟還兩隻手各扯住了幾根絲線,指尖正正夾着銀光閃耀的銀針。
衆人見之更驚,她竟是能遊刃有餘的扯着數根紅線銀針而毫發未損!?
可這是教主的針呀!
當她擡目順着紅線的盡頭望去,就撞上教主驚詫不已的目光。
“你竟然會武?”驚詫過後,教主便是大怒,“你竟敢騙本座!”
“我隻是沒有用過武,卻沒說過我不會武。”她仍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又何來的騙字。”
“休要再詭言狡辯!”
對面的教主揚聲怒斥道:“本座從未發覺到你身上除了那怪異眼睛的内功外,還有其他的本領,你還敢說不是故意遮掩欺騙?”
“那若是我說,”樓蘭不辯不應的回他,“我身上的的确确隻有這一種内功呢。”
“還在滿口謊話!”
隻覺被蒙騙至今的教主見她還在強詞狡辯,心裡更是憤怒,脫口而出。
“你那内功本座早就探查過,除了運轉的方式有些不同外,内力也積累薄弱,隻能支撐你使用蠱惑一類的淺顯外功,連發出劍氣都隻是勉勉強強,現下你卻可輕松接下本座的幾根銀針,沒有數十年的内力怎能做到?!”
“家師有令,各中緣由我不能告訴你。”樓蘭就答,“但我對你所言,從來都是字字為真,句句不假,未曾欺騙過你半字。”
她頓了一頓,又很是鄭重的補充了兩句。
“教主,我與楊蓮亭不同,至今他欺瞞過你無數件事,我除了某些事确實無法告知以外,連一個字也未曾欺瞞過你。”
聽到她字字铿锵的表述,證明着她的所言誠意,教主便是愣了一愣。
他手裡的銀針剛是微微松懈,似乎相信了兩分想聽她的解釋,随即卻又猛然想起了什麼不好之事。
他的臉色更沉,一口銀牙咬緊,狠聲冷氣道:“好個嘴含蜜箭的浪□□子,又在謊話連篇的欺瞞本座!”
她何時欺瞞過他什麼了?
樓蘭一怔,剛要詢問,卻見教主寬袖一甩,手腕翻折,兩人之間相連的紅線便迎風根根斷裂開來。
手間相纏的力道猛然脫離,樓蘭沒能及時站得穩,剛往後一退,便聽前方傳來破風之聲。
她擡頭一看,眼瞳頓縮。
竟是比之前多了兩三倍的紅線銀針從前方以各個角度飛刺而來,若是普通人即便插翅也難逃,直接會被紮成了刺猬!
方才教主刺來的四五根銀針隻是想纏住她的四肢,以此制止住她的打人舉動。
針線刺來的又慢又輕,連針頭都是倒着的,唯恐會一不小心就傷着她的細皮嫩肉,她隻需輕松一避就可躲開。
但現在再刺來的攻勢就大不相同了。
針尖根根閃着刺目銀光,針刺來的速度奇快如破竹,根根線線直逼她的周身大穴。
隻要被刺一根,她便當場軟身倒地,動憚不得。
面對的是天下第一人最擅長最厲害的武器,樓蘭不敢怠慢,當即往後躍身一跳,繞着身後的梁柱旋身一躲。
果然下一刻,三分之一的針線就悉數釘入了那石柱之中,每一根竟足有半尺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