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兩人走後許久,他才是放開手大大的吸了一口氣,随即咬着牙毅然走向熟悉至極的方向。
顯然,如果繼續任由他們嘴裡的情況發展下去,那一日就真會如他們所說的到來。
當教主徹底對他失去興趣後,轉而樓蘭歡歡喜喜投入教主懷裡的那一刻,他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在生死面前,那點殘餘不多的男兒自尊簡直可笑的緊。
他必須要為自己争取一線生機。
畢竟與教主同床共枕過多次,這一年受盡教主的愛護偏寵,又有他低聲下氣的懇求緻歉,教主就算再是心腸冷硬,也得在他誠懇卑微的軟言耳語下放軟态度。
果然,他貼在教主耳邊,極盡所能的巧言蜜語一番後,教主僵硬的臉色就一寸寸變得柔和,變得松懈。
剩下的,在他看來僅僅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猶豫與為難罷了。
隻需再多說兩句好話,教主就會毫不猶豫的從了他。
(哔————————————)
笑語落下,便是一夜春宵。
漆黑的天幕逐漸透亮明朗,晶瑩的晨珠挂住花瓣搖搖欲墜的時候,一身紅紗飄飛的高挑女子才是疾步匆匆趕到後山的山澗。
隻是遠遠一望,就能清楚看到一抹淡淡的紫色在飛流瀑布前迎風站立。
露珠紛紛細細碎碎的砸在她的手邊腿旁,竟都沒吹動她輕曼的衣擺。
垂在她背後的長發,仿若天際飄搖的雲朵沾了重重的水汽,沉澱成了一副被打濕的畫卷。
很明顯,樓蘭在瀑布前等候了整整一夜。
奢貴的衣紗被林間水汽打濕了不少,發間都帶着點點的濕潤。
她看得心口頓時一凜。
不知因何,看到這人削瘦又挺立的背影後,原本匆忙的步伐當即變得緩慢,心口都莫名的沉重了許多。
等到她剛小心翼翼的的靠近些許,背對站在瀑布前的女子察覺到了什麼,回眸直直的看來。
第一次白日以這副姿态見到樓蘭,她不免有些緊張有些慌亂,可樓蘭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一如往常般,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當夜失約。
她隻是淡淡的望過來,然後淡淡的說:“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