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妹妹伸手抱住,柔聲安撫起來。
“玉奴,我已經把人帶回來了,宮主的病就有得治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咱們要相信宮主吉人自有天相。”
玉奴含着淚的使勁點點頭,這才分得出心,扭頭看向姐姐的身後。
她的身後,就站着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高瘦男子。
容貌豔麗,氣勢威嚴,是真正當得起天下第一人名聲的人。
看着這個曾經多少次讓她在腦子裡幻想過,堪比天神般存在的英雄男兒,玉奴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唇瓣蠕動半響,卻僅僅隻說了兩句話。
“東方教主,眼下能救宮主的,隻有你了。”她握緊了拳頭,聲聲鄭重到了極點。
“隻要能讓宮主恢複如初,就算為教主當牛做馬,出生入死,我姐妹二人也絕無怨言。”
“本座不知你們憑何緣故認定了我就是她的‘解藥’。”
他上前半步,臉色同樣凝重,沉聲許諾。
“但若你們所說無錯,隻要能救樓蘭,本座同樣不惜一切代價。”
三人一拍即合,火速定下了救宮主的計劃。
恰逢操勞太久的老宮主今早剛剛離開,入了後山禁地修息補元,應當是近期不會再出關。
這下,宮主殿就屬折棠和玉奴兩位大丫鬟當家做主,無疑是給了她們極大的方便。
于是姐妹二人商量着過會兒就把殿裡守候的宮女們通通引走,暗中給他偷溜入殿的機會。
“宮主今日醒的晚精神卻不錯,我扶着她到院裡的花圃散步,宮主就舞了會兒劍,但很快就累了,回到殿裡看書。”
臨走前,玉奴和他細緻囑咐,唯恐再出絲毫的纰漏。
“宮主看書時最是投入,到時殿裡殿外的人我會通通叫走,教主獨身進去時聲音切記輕些,莫要再驚吓着宮主。”
“宮主要喝的湯藥就放在床前的小桌上,時間也差不多了,宮主近來喝藥越來越少,教主進去後務必要看着宮主喝完。”
教主一五一十的細細聽完後鄭重點頭。
“喝完藥桌邊有點心,教主要勸宮主多吃幾個,實在吃不下也不必強求。”
“宮規深嚴,教主進去後一個時辰内必須出來,否則就會撞上下一批進殿的宮女們,而且還有十二位護法會來陪伴宮主入睡。”
顯然樓蘭病的極為嚴重,想要她順利吃藥吃飯就不是個簡單的活計。
可憐這半月多來,唯有玉奴一個人苦苦撐着實在是辛苦,提及此事就愁眉苦臉,龇牙咧嘴。
事關樓蘭的安危,哪怕隻是一點小事,都要比其他的更加要緊。
聽罷,教主一一牢牢記下,聽到後面時蹙起眉頭,沒好氣的反問。
“她不過就睡個覺,那些護法守着做什麼?”
對這些當初把她從眼皮底下硬生生帶走的人,他可沒有多少的好感。
“這是老宮主從很久以前定下的規矩,違抗不得。”玉奴眨了眨眼,義正言辭的說道。
“老宮主膝下無子,年老得徒,宮主又不似尋常凡人,宮裡人人自是都把宮主看得比自身性命更重更要緊。”
看出他的不喜,身旁的折棠立刻補充。
“教主見諒,宮主就是老宮主的命根子,又常要閉關,無法時刻守護在宮主身邊,所以特地訓練了這十二位護法從小陪伴着,一是護着宮主安危不出意外,二是避免有心之人帶走宮主。”
最開始時,十二位護法并非要晚晚守在殿裡,守在睡着的宮主身邊陪護整夜。
因為宮主喜歡安靜,護法們便隻需在殿外守着,直到一日天明才換宮女們替代。
可是沒人會想到一向循規蹈矩,冷傲自持的宮主竟會在一年前的深夜悄悄離宮出走。
事前事後她更是未曾通知過任何人,等到宮人發覺時一切都遲了。
整個豔陽宮因此鬧得雞飛狗跳,喧嘩如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