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觀慌忙道:“回尊主的話,并未,若有也已被盡數捉去樓裡,作為花料。”
“嗯,”顧輕舟漫不經心道,視線緩緩移至慕風頭上,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又沒來由的輕笑一聲,試探道:“慕兄真是一表人才,此行若是順利,本宮定在苗疆為你尋得一美人作伴。”
慕風低了低眉,平靜的黑眸漸漸泛起漣漪,他拱了拱手,恭敬道:“臣謝太子美意,不過臣現下并無娶妻打算、、”
顧輕舟恥笑一聲打斷慕風的話,神色略微帶着一些嘲弄,“是并無還是另有其人?你且仔細掂量着。”
言畢,顧輕舟起身從慕風身側拂袖走至窗前屹立,連一絲餘光都不曾施舍慕風。
慕風眉心一跳,心中猜了半晌也未明其意,他實在不知,為何這幾日顧輕舟老問他娶妻之事,他雖心下有着那抹身影,不過二人現已分道揚镳,早沒了可能,他低了低眉隻微微颔首,“臣卻無心情愛。”
顧輕舟微微偏頭,并未搭理慕風,啟唇道:“今夜本宮會派浮生樓下層樓人前來作亂,你先行安排,諸多事宜由你與慕風相互配合,盡量少傷樓人性命,本宮會特派一名暗探由你們捉住提供情報,
記住,定不能要顧之遠瞧出端倪,他為人謹慎細心,你們需要着重安排,将此事引起衆怒,才好推進後續發展,
後續得了浮生樓具體位置,慕風你先去查探,不過是去鬼市,為本宮尋得一物罷,具體何物等你走前本宮會告知與你,至于後面如何與三四皇子交代便不需本宮教你吧?”
慕風眸子漸暗:“知曉了。”
“這天下,馬上便是本宮的了。”顧輕舟向外看去庭内蔥郁清新,樹葉搖曳,花枝顫亂,有搖搖欲墜之态。
“殿下可小心隔牆有耳!”吳觀擡頭急忙提醒道。
顧輕舟輕笑,“放心,他們兩個現下也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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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清淮在回到房中後又折了出來,悠哉悠哉的在知縣府内閑逛,直至走到稍遠些的院落,顧清淮警惕觀察過四周後,從袖中取出一枚竹笛,竹笛小巧而輕便,呈青綠色,上面挂着稀稀黃穗。
顧清淮擡手将竹笛送至嘴邊,輕呼一口氣,向内吹去,餘音繞梁,天邊頓時飛越幾隻白鴿。
白鴿聞笛聲而落,顧清淮眸色一亮。
“到本皇子這來。”
白鴿似有靈性一般,真就直直飛落顧清淮肩頭上。
顧清淮側目擡手将白鴿取下,手中捏着一張字條向白鴿右腿處的暗紅小筒裝去,白鴿很是老實的被他擺弄着,直至顧清淮将字條裝好,他摸了摸白鴿的頭,雙手向空中一揚,白鴿便飛走了。
此事他需得與母妃商量才好動作。
顧清淮當然知道他們三人此番來邊境的用意,父皇現已病重,目前雖立下太子,卻依舊以考驗的形式派遣三人到邊境争奪儲君之位。
此位,他必得,這是他與京城怡紅院内嬌美娘之約定,那美娘答應過他,若他争成皇帝,那林嬌便要與他共度一生。
為得美人争皇位,日後他若真成了聖上,此事也算一段佳話。
顧清淮如是想着,眼底閃爍幾分,腦海裡不自覺湧出美嬌娘的容貌,頓時覺得渾身燥熱不堪。
他需得先去找人洩洩火。
不過顧清淮剛走知縣府至長廊旁,便被一抹話語絆住了腳。
“三哥不是倦了,怎麼沒去房中歇息?”
顧清淮眉眼一撇,斜眼瞧他,“本皇子去哪,還需與四弟報備?四弟莫不是管的過寬些?”
顧之遠翻了個白眼,啟唇不鹹不淡道:“可是已經與安貴妃聯絡了?”他幽深的眸子如炬般直勾勾盯着顧清淮,仿佛能洞察人心。
顧清淮聞言神色一頓,身上的烈火不自覺降了幾分,他抿唇,佯裝鎮定的蹙了蹙眉,沒好氣道:“什麼?本皇子與母妃聯系做何?不過才離家四日,本皇子也不是那三歲孩童,離了娘便活不下了,四弟莫不是在開三哥的玩笑?”
“四哥莫要裝了,”顧之遠開門見山,嘴角緩緩勾起笑意,道:“與四弟合作吧,一同将太子拉下馬,若四弟奪了皇位,便下旨将怡紅院的林嬌花魁贈與三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