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霜驚叫:“姬绫姐小心!”
姬绫蛾眉一挑,擡起左手輕而易舉的再次握住尼松揚起的手臂,又抽回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啪”的揮過,力氣大到尼松的頭都偏了幾分。
姬绫收回手,藕臂垂下輕甩幾次,才擡眼看呆愣的尼松,冷聲道:“辱罵聖女,你該當何罪!”說着,姬绫将慕元霜拉至身後,兩人耳語幾句,慕元霜上下掃過尼松一眼,點頭便擡腿離去了。
尼松反應良久才回過神來,他當真沒想到姬绫會扇他耳光,尼松怒火中燒,胸膛起起伏伏,眉毛氣得豎起,暴跳如雷道:“你個死丫頭片子!當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坐上那個位置真以為一集是聖女了?竟連老子也敢打?你當真是忘了是誰栽培的你?狼心、、”
姬绫不悅的輕“啧”一聲,打斷他的話,雲淡風輕道:“你爹啊。”
“什麼?”尼松道。
姬绫勾了勾落在身前散落的碎發,唇邊勾起一抹譏笑,一字一句道:“你爹啊?你爹栽培的我,你爹可是好好的“栽培”過我呢~”
栽培兩個字她咬的很重,使人聽着别有深意。
“來人!”姬绫收回笑容,玉手一揚,從腰間取下蠱鈴,輕搖幾下,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過彈指間,幾名影衛便進了竈房。
姬绫揚了揚下巴,輕擺藕臂,蔥指在空中輕點兩下,“此人辱罵本聖女,帶下去,好生伺候着。”姬绫掀眸漠然的掃視尼松一眼,姿态高傲宛若神邸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尼松見此忽的嗤笑一聲,視線在姬绫手中的蠱鈴淡淡劃過,帶着一些莫名的蔑視,猛的朝姬绫啐了一口唾沫,極為傲慢道:“就你?”
粘稠的唾液沾染上姬绫道袖擺上,散發着一股子難聞的臭味。
尼松左眉一挑,神色鄙夷的上下打量姬绫一眼,嘲道:“真以為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姬绫,這幾年你扪心自問在苗疆做過何事?可有威望?就你,還想捉了本家主?
就連宣姚聖姑都要對我禮讓三分,你算個什麼東西!”尼松面色驟地沉了下來,“你可知你是我尼家養的一條狗?”
姬绫倒是不惱,擡手将沾染唾液的衣擺用力扯下,嫌棄的扔到一旁,狐眸微擡好整以暇的聽完尼松的話,不自覺掩唇輕笑出聲。
銀鈴般的笑自竈房蔓延,直至半晌,她才徐徐開口道:“尼家主好大的威風啊,本聖女當真是怕了~”姬绫捏着嗓音,很是做作的奉承,卻在一息間翻了個白眼,她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玉指一晃,手中蠱鈴清脆一響,才戲谑道:
“許久不用,當真是忘了這聖女蠱鈴的用法了~”
說着,姬绫身後的幾位影衛随着蠱鈴的聲響,宛若提線木偶般的挪動。
尼松認出那是真的“蠱鈴”瞳孔驟縮,眼底的恐懼赫然傾瀉而出,就連腿都軟了幾分,極為狼狽的扶着身側的木桌,不可置信道:“你,怎麼會,真的蠱鈴怎麼會在你手裡!我們不是、、不!”
還不能尼松說完,幾名影衛便蜂擁而至,尼松吓得揚聲哀嚎,三兩下便被影衛制服在地上,影衛擒住他的雙臂,左腿猛的一踹,尼松瞬間便跪在姬绫面前,宛若一隻喪家之犬一般,很是狼狽。
姬绫唇邊沁出笑意,左手将額間散落的碎發挽去耳後,很是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尼松,接過他上一句話,問:“不什麼?”
“不早便将我手中的蠱鈴偷去了?”姬绫眼神閃爍,笑的妖媚,“讓本聖女猜猜,你們是怎麼計劃的~
嗯、、”她輕拉尾音,星眸微動,似乎閃着興奮的光點,故作無辜道:“姬绫如此無所作為,又丢了蠱鈴,日後若不能為我尼家所用,便下些藥物,控制此人為傀儡聖女?
還是~将其殺害,除之以妨後患?”
尼松聞言,呼吸一滞,瞬間汗如雨下,她猜到了,不,她全然知曉!他們,全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尼松瞬間僵在原地,無所遁形,渾身置若冰窟一般,從頭到腳蔓延出陣陣寒意,他戰戰兢兢,甚至于不敢擡眸,連略微探過姬绫一眼的勇氣都失了個盡。
“哎呀呀~尼家主,好像都被人家猜到了呢~這可怎麼辦啊?”姬绫姿态散漫的托着腮,眼睑垂低睇着身前的尼松,掩唇打了個哈欠。
尼松身子抖若米篩,就連牙齒都直打顫,猛的掙脫束縛,迅速向地叩首。
腦門與木質地面相互碰撞,發出“咚咚”的響聲,他嘴裡念叨着:“聖女饒命!尼松錯了,不該、、”
尼松頓了頓:“不該辱罵聖女、、”
姬绫勾了勾唇角,忽然身子前傾,玉手拂過一旁影衛蒼白的面頰,狐眸卷了卷,輕聲問:“你還記得,他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