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節?”慕元霜疑惑道:“我怎麼不知曉中原還有及笄節?難道不是及笄日麼,少女十五歲時的及笄日?”
小虎子道:“聖京一帶确實是及笄日,但是青石鎮鎮上是以及笄節而定的,每年及笄的姑娘都會統一在及笄節一天及笄。”
“整個青石鎮都是如此麼?”姬绫思索後問。
“是,不管是中原,或亦是苗疆,隻要是在青石鎮的姑娘,都是在及笄節一同行成人禮。”小虎子解釋道。
姬绫狐眸眯了眯,不自覺聯想到聖姑與她所說的族人失蹤事件,又問:“那,近日來可有在青石鎮莫名失蹤的姑娘?”
小虎子聞言瞬間呼吸一窒,又警惕的出巷子看了看來往的人群,良久才折了回來,低聲道:“你怎麼知曉的!還這麼直接道出來,當真是不怕被衙門捉了去?”
姬绫柳葉眉蹙了蹙,秋水眸剪了剪,垂眸看向小虎子,朱唇輕啟,“聽你這麼說,是衙門搞的鬼了?”
小虎子瞬間反應過來,驚的捂住嘴巴,頭搖的同撥浪鼓一般,“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慕元霜挑眉,眸底一怒,上手去掐他肉嘟嘟的小臉,威脅道:“你若不将實話告訴我們,我與姐姐便将你丢到衙門門口,揭發你,”
說着,慕元霜嘴角噙出一抹懷笑來,星眸一轉,似乎又想到什麼,拉長尾音道:“哦對了!你方才可是偷了台上的果子?若是其他台子還好說,可那可是貴人擇親的台子,你如此小偷小摸,按照中原律法...”
慕元霜思索着,手指點了點自己下巴,“若我記得沒錯,應當要砍手砍腳的,哎呀,這怎麼好啊!我們小‘事靈通’若沒了手腳,還怎麼傳遞消息啊~”慕元霜搖了搖頭,玉手附上面頰,故作惋惜道。
姬绫站在一旁掩唇輕笑,這丫頭跟着她,倒是越來越會唬人了。
小虎子圓眼轱辘轉了一圈,最終頗為老成的歎了口氣,“算了,告訴你們罷,不過你們可要小心,知道了也不許去揭發我!”
姬绫與慕元霜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姬绫道:“好,隻要你将事件原原本本告訴我們,我們便當做方才沒見過,我姬绫說話算話。”
“你是姬绫?”小虎子微微一驚。
“嗯,你知道我麼?”姬绫道。
小虎子拍拍胸脯,大言不慚道:“略有耳聞,我小虎子怎麼說也是城裡孩子幫的老大,聽說你是什麼苗疆聖女?”
“什麼什麼苗疆聖女,是,就是苗疆聖女!”慕元霜插嘴。
“那就對了,姬绫,她們曾叫我聯系過你。”小虎子說着,從懷中拿出一支銀耳環來,“這是她們給我的聯絡費,那些女子千叮咛萬囑咐,叫我沒找到你前,不要将此物當了,唉,本來以為苗疆聖女日理萬機不會來的,沒想你真來了這青石鎮。”說罷,小虎子又歎了口氣。
姬绫定睛一看,這不就是苗寨女子專帶的銀飾耳環?
姬绫眼眸沉了沉,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且聽我娓娓道來。”小虎子道。
“三個月前,青石鎮突開一閣,名羞花閣,羞花顧名思義,便是尚存有貞潔的女子别稱,我那時本以為那又是一青樓紅院,并沒想過過多關照,畢竟我年齡太小...”小虎子臉熱紅了紅,“也去不得那地方,便沒過多關照。
起初那羞花閣确實沒什麼人去,直到兩個月前,王大娘不知為何突地病重,卧床不起,任何大夫前去瞧病也瞧不出病因是何,這可要了王花兒姐姐半條命,
王大娘花兒姐母女二人相依為命,一同開馄饨店度日多年,大娘突然一病不起,可苦了花兒姐姐,花兒姐姐整日以淚洗面,要相互大娘,還要去馄饨店賣馄饨維持生計,
就在花兒姐姐無瑕維持生計時,突然在路過羞花閣時聽的一句仙話。
具花兒姐姐說,那話語空幽婉轉,好似山間流水,使人莫名心安。
後來,花兒姐姐被那話搞的心神不甯,終于在一日決定,去羞花閣一探究竟。
這一去不得了,傳聞花兒姐姐曾在羞花閣内見了泛着金光的仙女,仙女慈祥,聽了她的遭遇很是心痛,贈花一支,仙女囑咐花兒姐,那花是天宮之花,可治百病,隻需用花煮水,将煮花之水給病人飲盡,便可藥到病除。
花兒姐姐聽了仙女的話,用天宮之花煮水喂了王大娘,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慕元霜聽得聚精會神,瞪圓了杏眸反問。
“王大娘好了,就直接好了!這事可真是邪乎,不過但也真實,自喝了花煮水快兩個月了,王大娘依舊身子硬朗,現下每天笑顔如花,仿佛年輕了十多歲一般,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呢。”小虎子道。
“後來呢?”姬绫問。
“後來這事就傳開了,不少重病之人,都曾去過羞花閣祈求仙女賜藥,贈與天宮之花,救家中病重之人,
從此,羞花閣,有仙女,賜天花,治百病的名頭便打開了,可自從羞花閣得了民心,便開門時愈來愈少,從此難見仙女,百姓着急,想救病重之人,可卻見不得仙女,這可如何是好?
直到又過了快半月的時日,羞花閣突然開門,廣賜天花,卻隻許及笄後的貞潔女子前去求花,雖然規矩古怪,但百姓為救家人,并未過多懷疑,隻當仙女為女,更愛女而已,卻不曾,
自羞花閣廣賜天花之時,京城前去祭拜的女子便莫名失蹤了。”
慕元霜眉頭緊了緊,怒問:“那青石鎮的衙門與知鎮都不管麼?這麼久,将近一月有餘,每天不知道多少姑娘前去祭拜,不知多少姑娘會莫名失蹤,此事如此之大,衙門知鎮都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