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喬子卿不以為意。
慕風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的簡單,你可要想太子會不會放過你,我現已中蠱,時日無多,自然無所牽挂,父親身為清流世家,朝堂之事比我精明,姬绫又為苗疆聖女,身姿卓越,後盾堅強,即便我将她救出便撒手人寰,也沒什麼,
但你不同,瞧你模樣你應當才十六七歲,二八年華,又有武功傍身,日後定會大有作為,無需同我一般,拿命去拼。”
喬子卿輕扯唇角,“說得輕巧,”
慕風打斷他,“這不是說的輕不輕巧的事...”
喬子卿打斷他,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倘若你知曉就算救了姬绫,姬绫也未必會知曉是你你做何應對?倘若你知曉自己活着尚有餘地你又作何應對?
你當真是一根筋,你以為太子要的緊緊隻是姬绫麼?虧你伴他身側九載,竟不知曉他想要的是整片大陸,你以為他還是曾經那個太子麼?我告訴你慕風,他早不是了,曾經的太子早便死了,隻是你一直都未發現罷了。”
慕風聞言,微微一滞,愣愣道:“你說什麼?”
喬子卿的最後一句屬實讓慕風心頭一驚,他竟如此便道出了太子已然換了人,雖然慕風早有懷疑,但...
他是如何知曉?
“其餘之事我不便多說,這也是我偶然在珍寶閣得知的消息罷了,若不然我怎麼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浮生樓?”喬子卿翻了個白眼道。
“你曾去過珍寶閣?”
“嗯。”喬子卿微微點頭,“七年前阿姐大病,尋便天下醫師無果,我偶然聽聞珍寶閣存有天下任意奇珍異寶,便起了僥幸,去了,不過那珍寶閣當真是神,我還未說她們便知曉了阿姐的病,并将解藥遞給我,不過是有條件。”
慕風眉眼一動,“所謂條件,便是要你去浮生樓卧底至今,并拆穿太子?”
“算,也不算吧,他們說,我或許有着另一身份,隻是尚不能告知與我罷了。”喬子卿放下手中把玩的小刀,将一側的木椅拉出,坐了上去。
慕風聽他這話,心底似乎隐隐猜出什麼,他當年曾在慕家時,他爹似乎同娘親講過宮内之事。
不過那時慕風還小,躲在門外偷偷聽着,隻是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便一不小心闖進屋内,因此還被慕志平教訓一頓,打了五個闆子,爹也叫他務必将此事忘記,那時慕風不過四五歲,年紀尚小,記憶也不清,卻确實知曉現下聖上的确有位私生子送去江南。
至于具體,他已經記不清了。
慕風雙眸銳利的在喬子卿身上徘徊片刻,輕輕歎了口氣。
喬子卿見他如此模樣,頓時有了怒氣,“你如此歎氣做何?莫不是怕了我身份過高壓你一頭?”
慕風:“……”
“不過就算我身份有疑,我也是喬家的兒子,喬心月的弟弟,沒有任何人,或事會将我們分開。”喬子卿得意的自言自語,“這雖然不此清流世家,不過好在我家庭和睦,娘親姐姐都寵我。”說着,他輕蔑的掃了慕風一眼,是少年的傲氣。
慕風無奈,順着他的話,“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罷,本少卿不同小孩子計較,不過…”
慕風有意無意探了一眼喬子卿,問,“你是不是對你姐姐有非分之想?”
喬子卿瞬間面色漲紅,“你你你,你在說什麼?我可沒有!”
“是,你說什麼便是吧。”慕風語氣欠欠的,從容轉眸看他。
喬子卿不服氣,決心不将姬绫誤會他之事告知慕風,倒是點頭承認了慕風說的話,又換了個思路問了回去,句句帶針,“那你呢?你心悅姬绫姑娘,可有詢問她的心意?可有同她私定終身?你配得上人家嘛你?”
慕風勾唇一笑,“我個将死之人,問那麼多做什麼,她不也喜歡我難道不更好嘛,若我死後,徒留她白白傷心才叫我難受。”
“嘴硬,瞧你一會還能不能說出此話。”喬子卿噙着笑,從衣袖中拿出一瓷瓶,遞給慕風,“呐,這是太子叫我給你的,他本同我說你是聰明人,兒女情長家國大事還是會選正确之路,不過見你這樣子,我倒是不必擔心你會突然反水了,
這瓷瓶中我稍微看了一眼,足足三十顆解藥,足夠讓你撐到将姐姐救出,甚至還有時間叫你同那苗疆聖女尋求解毒之法,不過啊——”
他拉長尾音,也學着慕風欠欠的模樣,神神秘秘道:“我倒是不介意你直接去求那苗疆聖女,你最好将中蠱之事爛到肚子裡,去珍寶閣尋求解毒之法。”
“為何?”慕風微微皺眉。
“你想啊,你若将此事告知姬绫,她絕對會為你擔心,那時你才将她救出來,她又失血過多,若真擔心的過了,身子再有個好歹這可也麼辦?我勸你,最好還是等他傷好個差不多再去尋她,再去同她解釋清楚,你認為呢。”喬子卿偏過頭去,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慕風倒覺得他說得在理,鄭重的點了點頭,“好,那便聽你的。”
喬子卿:“……”?他真這麼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