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溝的村民從未見過這麼好的玉米棒子,每次經過玉米地臉上都笑開顔,許多人已經在計算今年自家能分到多少糧食,個别人已經計劃分糧後給自家兒子說親。
所有人對玉米充滿期待,包括知青們,雖然現在野菜窩頭不是太難吃,但天天吃也頂不住,想吃純玉米餅幹糧。
到地方後大家分開幹活,開荒不容易,特别在不平的地方開荒,還要把土地平整成一階一階,土地平整也不簡單,先把有少許肥力的表層土挑到一邊倒放,平整好土地後再把表層土挑回來倒,所以開荒速度很慢。
日頭變高,陽光變很熱,程沫用鋤頭挖出土,撥進簸箕,聽黃和平說:“哎,崔書記又和這麼多人來看玉米。”
程沫停下挖土轉身看向下面,這次來的人也有二十多個,有一半人和之前來的人不一樣,腰間…隻聽石志輝說:“有幾個人别着槍,應該是革委會的人。”
大家沉默,心裡同時生起不好的預感,随後繼續幹活,隻是幹活變很慢,随時留意下面,村裡人那邊也是。
一會後程沫幾個發現來人明顯分成兩派,好像有争執,距離有點遠,他們聽不到,一會後崔書記一行轉去其他地方。
中午下工後程沫他們聽村裡的小孩說來看玉米的人還在,他們回知青點剛吃完午飯,虎子跑來通知他們:“馬上去大隊部開會。”
程沫八人心裡發沉,他們到大隊部的時候已經來了大約四十多個成年人,這些人臉上不安,場面安靜。
崔書記和十幾人站在大隊長辦公室一側,臉色都不太好。
大隊部前面的平地狹長,大家分成兩撥站着,中間留一條兩米寬的道,這條道正對着大隊長辦公室的門。
大隊長在通道裡,見知青們來了用手指向外側前方,程沫八人過去站着,後面繼續有人來,站在兩邊後面。
五六分鐘後大隊長辦公室門開開,從裡面魚貫而出八個男人,八個男人昂首挺胸,臉上神情據傲,眼神睥睨。
程沫微微皺眉,這八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混雜,并散發出明顯的惡意。
為首的人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他後面是個高壯的黑臉壯漢,一臉橫肉。
為首的男人轉頭看左右後向前走,在知青們前面停下,看向知青們的時候眼裡閃過異色,是看到獵物的眼神,黑臉壯漢貼身跟随,在另一側停下。
程沫和梁玉珍站在最前面,她沒有錯過為首男人眼神異樣,垂下眼看向下男人後面的植物。
梁玉珍感受到男人侵略性的眼神,不安向後退半步,後面方紅玲抓住她的手臂,梁玉珍心裡稍安定。
場面安靜,不少人汗流浃背,也不知道是陽光曬熱還是因為害怕。
為首男人又左右看一遍後開口:“我是市革委會閻主任,嚴家溝的玉米豐收不是你們種出來,所以分糧要按去年的産量分。”
晴天霹靂,村民們腦子一“嗡”,眼裡充血,然後變憤怒,他們期待豐收許久了,小孩多又有老人的人家已經斷糧,跟親戚借糧吃,有些人家天天預估今年能多分多少糧,分糧後能做啥事,現在有人和他們說糧食豐收不是因為他們,要和去年一樣分糧!
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何況這是能活命的糧食!
村民們紅着眼,憤恨盯着閻主任。
閻主任見村民們反應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嚴家溝的糧食豐收是因為你們種的嗎?你們祖祖輩輩在這裡種地多少年也沒有什麼變化。”
黑臉壯漢右手搭在腰間,眼神兇狠如狼,左右掃射村民們,在大隊長辦公室前年的幾個也右手搭在腰間。
村民們被憤怒沖昏的頭腦清醒一些,眼裡的憤怒不減。
程沫聽這個閻主任前面的話不敢置信,聽後面的話冷笑,嚴家溝的變化跟你們也沒有關系,果斷出手,動手指掐一個木靈決。
閻主任前一秒睥睨崔書記,後一秒膝蓋劇痛,發出“嗷”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
所有人聽閻主任慘叫大吃一驚,看向他,站在前面的人隻見閻主任的膝蓋被一條綠色東西貫穿,上面還帶着血!
黑臉壯漢拔出槍指向閻主任後面,後面沒有人,隻有一根長藤,好像這根藤自動功擊閻主任,黑臉壯漢手抖了抖恢複正常,大隊長辦公室前的幾個人向閻主任跑去。
這……前面的人瞬間有人腿軟,有人向後退,後面看不見閻主任的人不明所以,但聽閻主任的慘叫知道事不好,見前面的人後退也向後退。
膝蓋被貫穿不用說有多疼,閻主任“嗷嗷”慘叫。
黑臉壯漢壯着膽子向藤條開.槍,藤條不粗,馬上被打斷,但下秒,隻見綠色一閃,黑臉大漢拿槍的手從手腕被切下,手掌和槍掉在地上,切口處洶湧噴出血。
跑向閻主任的六人吓呆,個個身體抖得如風中落葉,有三人向後退兩步癱在地上。
現場目擊這一幕的人吓呆,腦子瞬間變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