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已經空了的粥碗,輕輕摩挲了下手钏,還有這寶貝,若沒有它,她估計就不明不白交待在這陌生的世界了。
紅色月光啊……
不知道,清朝會不會有?
對于回現代,玉錄玳倒并不是很着急,那裡沒有很值得的人和事等着她,反倒還有未知的敵人虎視眈眈着,
隻是,這後宮也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她還沒有走出坤甯宮一步呢,就已經有人謀算着她的性命了。
這可真是往前一步是刀山,往後一步是火海呐!
算了,多想無異,反正天象也不會因為她的意願而出現,把日子過得舒心自在,在哪裡都一樣。
玉錄玳比之前好了很多,司琴不在,她也能自己起身。
她按着原本的計劃,一點點遊走在寝殿裡,一件件物什摸過去,感知手钏溫度的變化。
最後,她發現,寝殿裡幾乎所有的擺件都會讓手钏有明顯或不明顯的降溫。
玉錄玳:……
摸到後來,玉錄玳都無語了。
若手钏是她分析的那個功用,那她這是住在毒窟了啊!
到底是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小命呐!
“娘娘,陸太醫來請平安脈了。”守門的小宮女通報。
“讓他在正殿等着。”玉錄玳說完,慢慢走出寝殿。
小宮女很有眼色,立刻上前攙扶。
玉錄玳看了眼小宮女,見她動作殷勤,神情讨好,明白這是深宮中的求生之道,心下多了幾分憐惜,便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正好,如今她身邊沒有可信可用之人,若這小宮女合适,倒是可以培養起來,好早日給司琴減輕些負擔。
“回娘娘話,奴婢叫花語。”
花字輩,那就是坤甯宮的末等宮女,平時負責掃撒庭院,偶爾被使喚着跑腿傳話的,怎麼會守着殿門?
許是臨時調動的,玉錄玳思索。
她才剛好一些,尚沒有精力去理清坤甯宮的内務,這人員調動倒也是尋常之事,隻剛起的心思已經淡了幾分。
用人,還是謹慎些為好。
玉錄玳便笑誇了一句:“倒是個頗有意趣的名兒。”
“多謝娘娘誇獎。”花語忙露出感激的神色,奉承道,“奴婢賤名,能得娘娘誇獎,死而無憾了。”
聽她這麼說,玉錄玳的心思更淡了幾分,有些人能用,卻不能重用,這花語,有些伶俐過頭了。
花語扶着玉錄玳在主殿正座坐下,她本想打蛇随棍上,趁着玉錄玳身邊得用的人都不在,就守在玉錄玳身邊,好在主子面前得臉出頭。
可一想到玉錄玳素來極重規矩,她身為末等宮女守殿門已經逾矩,若再得寸進尺,怕是會惹得玉錄玳不喜,到時候得不償失,可就不劃算了。
而且,她守殿門這事在主子這裡過了明路,主子并未責罰,她也算是熬出來了,其他的事情,以後慢慢籌謀也就是了。
還好當時曹嬷嬷漫天要價的時候自己舍得!
想到這裡,花語忙福了福身,規規矩矩退了出去。
“微臣給娘娘請安,娘娘萬安!”陸厚樸沒敢多看小宮女,見玉錄玳過來忙下跪請安。
這位妃主子,可掌着他的身家性命呢。
“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帶了。”陸厚樸從藥箱中拿出兩個木盒子遞上,“這裡面的是人參,這個盒子裡的是赤烏子,請娘娘過目。”
之前有人用赤烏子充做人參欲傷玉錄玳元氣的事情,司琴已經告訴他了。
是以,他很理解玉錄玳想看看人參與赤烏子的區别。
隻是,他不明白,玉錄玳為何不将這樣要命的事情上禀給皇上。
就像,之前院判“誤診”,他保持緘默,将錯就錯一樣。
不過,這話,他不敢問。
玉錄玳接過盒子打開,用左手拿出人參,手钏散出了幾分淺淺的暖意。
這是玉錄玳來了這裡後第一次感受到手钏的暖意。
掩下思索,她又伸手将赤烏子拿在手中,果然,手钏立刻沁出了涼意。
如此反複了幾次,玉錄玳對手钏的功能便更加笃定。
司畫回到房間,負氣将早桂扔在地上,随後用力坐在床上,牽動了膝蓋上的傷。
“哎呦!”
司畫揉了揉膝蓋,心中因玉錄玳瀕死而改弦易撤升起的愧疚消散地幹幹淨淨。
良禽擇木而栖!
她沒有做錯!
而且,她隻是把主子的身體情況告訴府裡,她不算背主!
她是府裡的家生子,玉錄玳是她的主子,府裡各位更是!
司畫看着正殿的方向咬了咬牙,終于定下了決心。
司琴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司畫一臉不服又皺眉痛苦的模樣。
她收斂好情緒,關切說道:“跪了那樣久,傷到膝蓋了吧?”
關上門,她幾步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我這裡有活血化瘀的藥膏,你塗一些,也能好得快一些。”
司畫躲開司琴關心的眼神,氣呼呼說道:“主子體恤我常常要給人下跪行禮,這樣的藥膏,我自己多的是!”
司琴拿藥膏的手一頓:“既如此,那用你自己的吧。”
“我早就塗好藥膏了!”司畫硬邦邦說道,“不跟你說了,我出去走走。”
司琴沒有再說“這個點她們要守在主子身邊聽候差遣”的話,而是默默關上櫃子門,悄悄跟上了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