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南也學着攤手,“沒有,想要自己去。”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這個慫樣要是去找薄舒要簽名,那不是要被笑話死。
尚子彥還是不想放棄,“那給個聯系方式呢?”
姜知南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尚子彥這麼堅持,反問:“你這還是直男?”
誰家直男對别的男性見色起意要聯系方式的啊?
眼見姜知南已經開始腦補奇怪的東西,知道原因的夏望無奈替尚子彥解釋說:
“他剛才想起來他女神喜歡看薄舒的舞劇,是薄舒的小粉絲,他想要拿薄舒的簽名去送給他女神。”
姜知南恍然大悟。噢,搞了半天是這麼回事情。
“但我沒有薄舒的聯系方式,幫不到你咯。”
姜知南聳了聳肩膀,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忙不疊對着室友們比了個手勢。
進入戰備狀态。
夏望和尚子彥立馬響應,熱情地對被衆人簇擁着走到三人面前的葉坷打招呼。
葉坷看見姜知南帶着室友來給他長面子,也笑着回應。
一群人熱熱鬧鬧向着校門口走去,又商量着組隊打車去轟趴。
夏望剛拿起手機轉過頭想讓尚子彥和姜知南跟着他打的車走時,卻發現站自己身邊的隻剩下了尚子彥。
“姜知南呢?”
尚子彥摸着腦袋也想不明白好好一個人怎麼突然走不見了,說:“我不知道啊,是不是被他男朋友拉過去了。”
說起這人,他們又看向已經坐上盛昭打的車的葉坷。
好吧,他們是可能不相信姜知南能這麼犧牲自我坐在那車上參加這場盛大的修羅場。
一想起那個畫面,他倆都腳趾抓地。
夏望皺起眉,擔心把人丢學校裡了,卻見手機上正好收到了來自姜知南的消息。
【你們先去,我一會兒過來,記得不要喝酒,小心葉坷。】
好吧,看來是真的臨時有事情。
夏望放下心來,拽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尚子彥上了車。
在衆人看不見的轉角處,薄舒靠在樹上,低頭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姜知南關心地看着薄舒的腿,皺着眉問:“摔到哪裡了?”
剛才他出門沒走多遠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的薄舒走在路邊,一瘸一拐的樣子。
其他人或許認不出戴着帽子的薄舒的背影,但姜知南認得出來。
因為前幾天薄舒就是在他面前穿上了這件黑色的羽絨服,戴着帽子走出了禮堂的前廳。
實在不能更眼熟。
一聯想到雪地濕滑,薄舒又是個舞蹈生,他連忙跑向了靠在樹上的人。
走進了一看,果然是薄舒。
他蹲下身子看薄舒的腿,但他又不是醫生,根本看不出來什麼所以然,隻能昂起頭望着薄舒的臉。
“哪裡痛?”
薄舒咬着唇,垂眸望着男生專注看着自己的狗狗眼。
其實他沒有摔跤,隻不過是在舞台上太緊張,下來之後腿有些乏力,一冷就更僵硬了而已。
他沒想到自己躲這麼遠還能被在大隊伍裡的姜知南發現,更沒想到姜知南居然會一個人跑到自己的面前。
看着姜知南眼裡不加任何掩飾的擔心,他突然好嫉妒,嫉妒葉坷這些年都可以被姜知南這樣關心。
薄舒把頭埋進了寬大衣服的帽子裡,對姜知南艱難開口道:“隻是小問題,我慢點走就可以。”
他不想在姜知南的面前出醜。
說完這話,薄舒就挪開腳步繼續向着校門的走去。
結果還沒走出幾步,他的手臂突然被姜知南拉住了。
薄舒震驚回望,隻見姜知南一句話也不說,幾乎以一種半摟的姿勢圈住了他的肩膀,帶着自己每一步都穩穩當當地向着校門走去。
薄舒感覺到姜知南手臂的溫度,還有姜知南僵硬的身體。
姜知南知道薄舒這還是要去聚會的意思,便說:“我幫你打車。”
薄舒搖了搖頭,“我有錢,買車了。”
話中微妙的小炫耀,他自己甚至沒注意到。
“那你的車在哪?”姜知南的聲音在薄舒的腦後響起。
薄舒還沒反應過來姜知南突然而來的大膽舉動,隻能順着姜知南的問題回答道:“……出了校門,左轉。”
此後姜知南就不再開口。
薄舒在這奇怪的氛圍中感覺有些不自在。
他雖然正在學習如何釣姜知南,但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能這麼快就和姜知南有肢體接觸。
他太緊張了,就連呼吸都放慢了好多,生怕自己藏在一吐一納之中那不值錢的欣喜被咫尺之間的姜知南捕捉到。
他悄悄在帽子裡回頭,偷偷看着姜知南的下颌線。
為什麼這樣好的男生要被葉坷那樣辜負?
他真的想不明白。
更不明白為什麼姜知南都已經看見了休息室裡的情形卻還是什麼都不說,依舊縱容着葉坷。
這樣絕對偏疼的愛,他也好想要。
不,不對。
如果和姜知南在一起的是自己,那他就根本不會給姜知南這樣的委屈,也永遠不會背叛姜知南。
相反,他會把這樣的偏愛給姜知南,他會好好對待姜知南。
坐在副駕上的薄舒深吸一口氣,在姜知南關上門走向駕駛座的時候低下頭抹了抹眼睛。
快點振作起來,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