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衣帽間裡一隻貓咪在瘋狂刨窩,而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裡,一隻大狗走進了布滿落地鏡和把杆的練功房。
就像狗子到了新地方一樣,姜知南巡視着整個練功房。
他甚至還把歪倒在地上的練功磚給整理好疊成了個完美的立方體。
等到薄舒換好衣服走進練功房的時候,就被那個立方體給鎮住了,他不禁發出疑問:
确定沒有強迫症嗎?
算了,看着頂多刺眼了點,問題不大。
“我要先熱身然後練功,一會兒你幫我抵着腿。”
他一邊說着一邊活動腰背,很快就進入了狀态。
姜知南坐在地上,認真地看着鏡子裡伸展肢體的薄舒。
薄舒每一次擡手踢腿,都是姜知南這個脆皮大學生做不到的高難度動作。
他瞠目結舌地看着薄舒把自己的身體掰成各個奇怪的姿勢,佩服的五體投地。
老天爺,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靠,人與人之間的身體構造難道還能有這麼大的差别嗎?
薄舒:你沒事吧,我這麼努力在開屏,結果你在關注什麼奇怪的東西?
姜知南有些躍躍欲試,他偷偷伸直了雙腿,企圖像薄舒那樣伸手摸到自己的腳踝再整個上半身都趴到腿上。
看起來這個動作是唯一挑戰性不大的。
可事實證明,不管舞蹈生做起來有多麼輕松,都絕對不要小瞧那個動作的難度。
姜知南一臉痛苦地抱住自己弱小的身體,含淚收回了快斷掉的腿。
自取其辱,簡直是自取其辱!
他的臉上淌着并不能在三次元看見的寬面條淚,擡頭看向鏡子裡悲催的自己,卻意外瞥見正一邊掰腿一邊手肘撐地手掌撐着臉幽幽看着自己的薄舒。
薄舒見姜知南終于發現自己,甚至還笑着揮了揮手,繼而繼續加大了掰腿的角度。
他自信的姿勢和眼底的狡黠讓姜知南渾身一僵。
姜知南:……
這一刻,他到達了社死的頂峰。
靠,就該讓室友幫他把電腦抱過來敲代碼。
姜知南無聲尖叫着,卻發現已經熱身完的薄舒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學弟,幫我個忙?”薄舒垂頭看着坐在地上的姜知南,歪着頭說道。
小……學弟?
姜知南僵硬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哈喽,你在叫我?
啊哈?
不是說他倆之間不用學長學弟這樣稱呼?
他還是更習慣薄舒之前的高貴冷豔範,這一下子變得如此正常他真的很難适應!
求求了,請您直接發出指令!
他依舊呆滞地看着薄舒,就像條傻狗。
薄舒會意,看來一般男生的确不喜歡被别人稱呼“小”什麼什麼。
不過這也正常。
“那就姜知南,起來幫忙。”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人這麼對姜知南,薄舒是唯一一個。
他聽着話裡熟悉的霸道,滿意一笑。
這味兒對了,就得是這種訓狗的姿态。
“好嘞,來了。”
等到蹲下來幫薄舒幫已經呈現豎叉姿态的腿下塞練功磚的時候,姜知南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才為什麼莫名爽了?
靠,可千萬不要發生什麼變成抖m這樣的事情啊。
————
一直到離開綠城新苑返回學校的路上,姜知南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要不然怎麼去解釋他一會兒糾結一會兒暗爽的心理活動?
他剛才甚至還以為薄舒會留他吃晚飯!
再次去他的擅自期待!
姜知南狠狠給自己來了個耳巴子,把網約車司機師傅給吓得渾身一抖,就差一腳油門踩下去當場開始狂飙。
他後怕地看了眼後視鏡裡苦着一張臉的男大學生,啧啧搖頭,現在的小年輕真是奇特。
此時,城市的另一邊。
H市高檔别墅區頤龍灣,守在保安亭的人遠遠看見越野車的牌照就搖下了門禁,恭敬地對車裡人說:“歡迎薄先生回家。”
薄舒應了一聲,把車穩穩地開了進去。
剛一進大門,才分開沒多久的周翰甯就端着花茶馬卡龍一臉浪蕩地晃到了薄舒的面前。
“怎麼樣,我走之後劇情是怎麼發展的?”
薄舒接過花茶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目光涼涼掠過桌上他根本不能吃的高熱量點心。
他熟練地用眼神吓退了想要上來同他攀談的人們,而後靠在桌子邊抱起手臂說:“按你說的,先做朋友呗。”
他身體還有些虛,再加上今天這樣的場合,讓他更加頭痛。
薄舒皺起眉頭,擡手揉着太陽穴。
周翰甯見人實在難受,幹脆拉着薄舒坐了下來。
“那你得盡快想好下一次和他見面的理由,在此之前記得保證每天聊天的時長,要知道現代年輕人的戀愛有一半以上都在手機聊天裡發展。”
作為軍師,他不允許出現因為不擅長聊天而延誤戰機的情況發生!
“一會兒發你網聊技巧大全,好好學。”
薄舒認真點頭,“好。”